第五章、星拂笔(8 / 12)

紫微神谭 凤歌. 16831 字 2020-05-31

简真叫嚷起来,“你还真想让他考试?”

“对呀,”死酒鬼漫不经意地说,“考一考又不会死。”

“你这叫误人子弟,”大个儿一手叉腰,指着老爸怒气冲天,“你知不知道,有了希望再失望多难受吗?”

“不知道啊,”简怀鲁笑眯眯地说,“八非天试我一次就过,老实说,我也想尝尝失败的滋味。”简真笑容僵硬,像是斗败的公鸡,耷拉这脑袋继续看书。

“没有元气就考不了试,”简怀鲁直视小度者,“方飞,你想不想开窍?”方飞仍是莫名其妙,摸着脑门咕哝“什么是开窍?”

“打开你的灵窍,让你的元气从元神里流淌出来。”

“怎么打开?”方飞有些不好的联想。

“方法很多!至于我的法子,”简怀鲁抖了抖手里毛笔,笔尖缩了进去,变回一支笛子。简怀鲁凑到嘴边呜呜呜地吹了两声,“我用这个吹开你的灵窍!”

“太好了,”方飞松一口气,“我还以为要在身上钻孔呢!”

众人哈哈大笑,简怀鲁也笑了笑,横起笛子,幽幽地吹了起来。

笛声入耳,方飞心子一跳,身子像是吹胀了的皮球,又胀又热,又酸又麻,同时伴随一股奇痒。

这感觉又奇怪、又难受,他哎哟一下,想要跳起,不防申田田伸手把他按住,低声说“忍耐一下,过一会儿就好!”

方飞难受得说不出话来,自觉越涨越大,仿佛就要爆炸,这时笛声一扬,脑子嗡的一声,男孩失去了知觉……

人昏迷了,笛声还在,像是无形的翅膀,带着他向前飞去,四周都是散漫的灵光,像鱼,像鸟,跳跃飞翔,生机盎然——方飞化身胎儿,躺在灵光深处,舒服惬意,漫无目的,最终失去了自我,整个儿融化在灵光的海洋里……

醒来已是夜深,方飞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华盖车的客厅。

“他醒了。”简怀鲁坐在一边抽烟,烟气芳香迷人,形状千变万化。

“开完窍了吗?”方飞爬起来看了看自己,并未感觉任何异样。

“早得很呢!”申田田摸了摸心口,“人有三神七识,就有十个灵窍,刚刚吹开了‘胎光窍’,还剩九个灵窍。喏,饿了吧,快来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开窍可是个体力活儿。”

方飞很快明白了申田田话里的意思,接下来几天,他彻底领教了开窍的滋味,里面的难受真不比在身上钻孔好多少——

吹开“爽灵窍”时,人会高烧不退,方飞躺在浴缸里,缸里的水从头到尾都在沸腾;“幽精窍”使人浑身变冷,他呼出的气流让虫露酒结了一层薄冰;“尸垢窍”又麻又痒,浑身活是爬满了毛虫;“伏矢窍”终日出现幻觉,简真后来说,方飞叫了两百声“爸爸”,两百声“妈妈”、再加两百声“燕眉”;“雀阴窍”叫人狂笑,方飞笑到几乎断气;“非毒窍”让人痛哭,整整一天,擦泪的手帕就没有干过;“吞贼窍”使人幻听,耳边时而窃窃私语、时而雷霆霹雳;只有“除秽窍”最舒服,睡足一天一夜,连梦也没做上一个……

这一天,终于到了吹开“臭肺窍”的时候。这一窍跟鼻子有关,笛声一响,方飞就止不住地连打喷嚏,一个接着一个,简容闲着无聊,在一边仔细数过——前前后后,方飞打了三千九百四十九个喷嚏,比起兄弟俩开窍时打的总数还多。

简家人全围上来,申田田叉着腰在那儿叫阵“死酒鬼!你马上就要戒酒了。”

简怀鲁叼着烟杆针锋相对“管家婆!我怕你的酒不够喝。”

喷嚏终于停了下来,夫妇俩同时看向方飞,申田田回头高叫“简真,把乌号笔给他!”

“干吗用我的笔?”简真不情愿地抽出一支毛笔,乌油油的笔管,笔头是悦目的银灰色,毫毛柔顺光滑,像是流动的水银。

方飞握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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