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蛤蟆,嘴里叼着烟杆,两只小爪子捏了一叠纸牌;对面是一只金毛乌鸦,个头儿大过母鸡,一共长了三只爪子,两只支撑身体,一只捏着纸牌长在胸脯上面,它用嘴叼了两张牌丢在桌上“一对夔龙!烂木头,哪儿来小傻瓜?”乌鸦火红的眼珠在方飞身上打转。
“呆头呆脑的,肯定是个新生,”白蛤蟆吐一口烟,抽出三张牌恶狠狠压下,“三张獍犸!”
“他是九星之子!”碧无心大声宣布。
“九星之子?”两个小怪物停下牌局,歪着头认真地打量方飞。
“这是虫老虎,”树精先指蛤蟆、再指乌鸦,“那是九阳君。”
“这人一副倒霉相,”虫老虎舔了舔嘴唇,“三张穷奇鬼虎!乌鸦嘴,你完蛋了?”
“我讨厌裸虫,”九阳君叼了三张牌,“三张帝江!哼,看你怎么办?”
虫老虎眨巴眼睛陷入长考,九阳君拍着翅膀招呼“烂木头,来玩两盘妖怪纸牌?”
“没空!我要带他见天道师,完了还要做饭。”
“树精就是老实,”虫老虎气哼哼地抽出一张牌,“一张百头蛟龙!”
小怪物的纸牌跟扑克相似,只是规则不同。方飞看得入神,冷不防额头刺痛,不由哎唷一声,抬眼望去,一只金白色的马蜂在天上嗡嗡狂叫,个头足有麻雀大小,吓得他后退不迭。这时红光迸闪,一条长长的红舌头卷住马蜂,嗖地一下又缩了回去,虫老虎咕嘟吞下马蜂,若无其事地咂了咂嘴。
马蜂叮过的地方痛得要命。方飞伸手一摸,鼓起一个拳头大小的肿包,,光溜溜,稍一触碰便倒抽冷气。
“虫老虎!”碧无心尖声大叫,“你又在屋子里养钦原?”
方飞快要痛昏了,肿包不住地膨胀,他忍不住伸手去抓,忽听虫老虎低喝“别动,弯下腰!”
方飞弯下腰,虫老虎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肿包,舔过的地方一片清凉,剧烈的疼痛潮水一般退去。方飞摸了摸,肿块居然消失了。
“你怎么能在屋子里养钦原?”碧无心又叫,“虫老虎,我要报告天道师。”
“多嘴多舌的烂木头,”虫老虎咕哝,“这件事乌鸦嘴也有份儿。”
“胡说,”九阳君连翻白眼,“我不承认!”
“你敢说你没吃?”虫老虎气急败坏。
“吃归吃,”九阳君振振有词,“我可没让你把它们放出来!”
“那是漏网的家伙!”虫老虎悻悻地说。
“反正我会报告,”碧无心还在忿忿不平,“你们居然伤害了九星之子。”
“算了,算了,”方飞好脾气地说,“碧无心,我没事,你别告发它们。”
“可是……”碧无心眨巴两眼,“好吧,我看九星之子的面子。”
“得了吧!”虫老虎不耐烦地说,“九星之子有什么了不起?”
“对呀!九星之子又不能吃!”金乌鸦叼出一张牌甩在桌面上,“一张狐神蓬尾!”
“唉!”虫老虎悔得眼都绿了,“我该先出羽圣黄鹓,不行,我要换牌!”
“去你的,老癞皮!”
两个小怪物在那儿扭打起来,碧无心甩开手脚,气呼呼向前走去。方飞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忽然听见细微的厮杀声,掉头一瞧,发现声音来自墙上挂着的两幅书法长卷,仔细看去,两幅字乱七八糟,草书里裹着楷书,楷书里藏着草书,一个个上蹿下跳,正在那儿死命扭打。
草书一方,楷书一方,两边敌我分明,拿撇捺当刀剑,用横直为弓矛。楷书字多势众,几个字围攻一个草字。草字笔势锋利,刷刷几下把一个楷字分了家,偏旁找不着部首,歪歪倒倒地站立不稳;其他的楷字趁机扑上,抓住草字东拉西扯,扪成一条细细长长的墨线,爬来爬去得像条蚯蚓。
“这些字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