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知道‘叠声法’吗?课本第三十四到三十七页。”天皓白从容不迫地说,“‘虎’字和‘鸟’字的读音叠加起来,就是龙语‘穷奇’的读音。”
方飞手忙脚乱拿过课本,不小心又被书上的龙文咬了两口,痛得嗷嗷直叫,课本失手掉落。他索性趴在地上,写符翻到三十四页,工整流利的楷书让他好像见到亲人,他一边飞快看书,一边钻到桌字下面,怪字在上面飞来飞去,隔着一层桌板,发出让人心悸的啃咬声。
龙语以简单为美,“叠声法”把多个字的音韵叠加起来,压缩到一个字里叫出,浓缩字眼越多,龙语威力越强,“叠声法”用到极致,能把数百字的符咒压缩到一字吐出。
方飞囫囵吞枣,勉强弄明白“叠声法”,他吸一口气,钻出桌子,盯着怪字,用龙语锐叫一声“穷奇。”
怪字应声一抖,回头向他冲来,方飞忙不迭又喝一声“穷奇!”两声叠成一声,两字并为一字,他直觉一股热流从舌尖涌出,突破某种阻碍,连上了对面的怪字。
“停!”方飞念头闪过,怪字一个急刹,缓悠悠地停在他面前。
方飞不由松一口气,冷不防一股刺痛从左臀传来,掉头看去,屁股上多了个“龙”字,白亮亮的像条尾巴,他愤怒地看向皇秦,太子爷一脸冷漠。
“我的,我的,”吕品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认领,“我写的。”
“快把它弄开,”方飞疼得冷汗长流,“噢,轻一点儿,噢,我的屁股……”
龙语课成了彻头彻尾的闹剧,不但方飞伤痕累累,其他三个人也好不了多少。龙文字数越多、控制越难,一不留神就会受伤,管好了自家的字儿,也难保其他人没有漏网之字跑出来咬人。
好容易挨到下课,四个人累得半死,强如天素也大口喘气。天皓白起身宣布“天素写成十一个字,皇秦十个字,吕品七个字,方飞四个字,喏,课堂测验方飞倒数第一,按惯例,由你打扫水殿。”
“打扫?”方飞疑惑地张望,“打扫什么?”
“你们写的字去哪儿了?”天皓白笑眯眯问完,大家才想起所写的龙文不知所踪,各自四处搜寻,可是一无所见。
“龙文觉醒以后,先是攻击,再是潜逃。它们藏在桌椅下面,如果不想明天伤着人,今晚得把它们找出来抹掉。”天皓白意味深长地盯着方飞,“一个字儿都不能少。”
“真险,”吕品感激地握住方飞的手,“幸好你比我写得少。”
“滚开,”方飞气恼地甩开他的爪子,“天道师,怎么才能找出龙文?”
“会写‘生灵探测符’吗?”
“会。”蚣明车失事时,方飞在雪谷里写过。
“这道符可以找出龙文,”天皓白又问,“会写‘幻墨消融符’吗?”
“幻墨消融符?”方飞挠头苦想
“你在苍灵地峡写过。”天皓白慢吞吞说道。
“噢!”方飞想了起来,“云符天书的时候。”
“恕我直言,”天皓白拎着讲义从他身旁走过,“苍龙方飞,你心不在焉啊!”
“有吗?”方飞不知所措。
“你有心事?”老道师目光如炬。
“没什么。”这些天,方飞不时想起龙夫人和黑狗,往往陷入莫可名状的迷思。这是他的隐秘,不愿与人分享。
天皓白瞧他一会儿,摇头说“这样子可不行。”迈开大步,走出水殿。
方飞目送他离开,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只有蛟龙水怪还在湖水里徜徉,自由自在地投下巨大的阴影。
“啊哈,”老夔龙的笑声响个不停,“没用的小子,接下来有你忙的。”
龙文狡猾诡秘,如同鼠蜥蚊蝇,凭借桌椅隐藏身形。方飞劳心费力,得到蛟龙提醒,才把它们从犄角旮旯里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