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道者战争的洗礼,曾经作为道者的要塞,战后改造成商场,防御的能力也并未削弱。方才的爆炸中塔身毫发未损,塔里的道者也躲过一劫,唯有门窗的玻璃尽数震毁,星星闪闪地洒落一地。
刚退入塔楼,“鬼号”就冲了进来,掀起的声浪扫过地面,玻璃碎片高速振动,子弹一样到处飞射,一个男虎探躲闪不及,碎片掠过脖子,血花喷涌,溅了单易一身,吓得他瘫在地上,哇的哭了起来。
“起来!”杜风烈怒视单易,手里笔尖抖动,冷白色的符光注入虎探的脖子,血水冻结成冰,霎时封住伤口。
单易抖索索站了起来,杜风烈严厉地说“记住,不管我们是死是活,你必须抓住一切机会逃走!”
“可是……”单易还没说完,杜风烈瞪他一眼,“听见没有?”
“听、听见……”单易话没说完,漆黑的浊流灌入门窗。鬼眼蝠冲进了双龙塔,浓烈的妖气触发了防御,塔壁闪闪发光,涌现出无数耀眼的文字,青红皂白,各色各样,塔里风云突变,门窗电流交织,结成光闪闪的大网,大大小小的火球如同成群的红鸟,冲着蝙蝠群迎头痛击。
鬼眼蝠尖声悲鸣,裹着烈火向下坠落,更多的撞入电网,浑身缠绕电蛇,变成团团白灰。
拍翅声异常急促,仿佛听到号令,鬼眼蝠聚集成团,齐声发出“鬼号”,声波聚在一起冲刷墙壁,仿佛无形的铲子来回刮动,符字浮动松散,变成细碎微尘,所在的墙面大块脱落……符文被毁,符咒失效,防御漏洞百出,鬼眼蝠一股脑儿冲了进来。
不少道者在塔里避难,见这情景无不骇异,纷纷掏出毛笔,符光五颜六色地冲向半空。鬼眼蝠呼啦散开,迅速躲开符咒,“鬼号”不绝于耳,道者纷纷摔倒,捂着耳朵痛苦挣扎,脑子如同沸水,突突突冲击颅骨、
鬼眼蝠俯冲直下,利爪插入头骨,浓白的脑髓喷涌而出,蝠妖围住受害者,拼命吸食他们的脑髓。
虎探笔尖向外,把单易围在中央,“真空符”结成一道屏障,飞快地抽走附近的空气。声波由空气传播,失去了介质,“鬼号”的威力无从发挥。
杜风烈守在单易身边,冷白色的符光在她的笔尖疯狂闪烁,远处的蝠妖结满白霜,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碎裂成亮晶晶的冰块,血肉脏腑清晰可见。
“这是‘周天寒彻符’吗?”单易忍不住说,“我爸说这一道符很难写。”
“你爸是谁?”杜风烈随口问道。
“他是……”单易犹豫未决,忽听沙沙沙声响,繁密响亮,来自地底。
“该死!”杜风烈低头看去,脚下出现一道细长的裂缝,沙沙声越来越急,咔嚓,地缝裂开数寸,墨绿色的浊流一涌而出。
“鼠蜥!”单易尖叫起来。
数不清的鼠蜥蹿出地缝,到处乱蹿,焦躁惶急的样子,似有天敌在追赶它们。
“当心一点儿,”杜风烈吞咽唾沫,“这些家伙有毒。”
经她点醒,众人发现这些鼠蜥不同寻常,跑得更快,跳得更高,牙齿更加锐利,充血的眼睛透着癫狂。它们不惧符咒,不顾死活,跳到人们身上,钻进裤脚领口,狠撕猛咬,不死不休。
塔里的道者陷入了鼠蜥的沼泽,狂奔乱蹿也无路可走,鼠蜥咬中的人两眼发直,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昏迷抽搐,鼠蜥一拥而上,吱吱嘎嘎,顷刻留下一堆白骨。单易吓得魂不附体,抱着脑袋一味尖叫。
上有鬼蝠,下有毒鼠,塔楼变成了人间地狱。杜风烈无法坐视,丢下单易,跺脚飞起,她的飞剑名为“缥霜”,剑气森冷可畏,曳出一道青茫茫的霜痕。她毛笔一扬,霜白的符光宛如无影长锋扫过虚空,所过鬼眼蝠冰冻僵冷,笔直下坠,剩下的魂飞胆裂,呼啦啦到处逃蹿。
赶走蝠妖,杜风烈毛笔横挥,符光像是一把大大的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