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方飞直觉后怕。
“把它还回去!”燕眉转身走开。
“是!”方飞把书送回原位,心中恋恋不舍,很想知道天宗我离开皓庐以后发生了什么,他见燕眉走远,抽回书本,想要塞进乾坤袋。
“别干傻事,”燕眉的声音远远飘来,“带着这本书,我们别想走出这里。”
方飞无可奈何,把书还了回去,跟上女孩问道“你的事办完了?”燕眉点点头“我想到一个道器,可以找到命灯的主人。”
两人边走边聊,出了天渊馆,燕眉停下脚步,回头说道“我得走了,碧无心在学宫门前等我。”方飞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去找冯少宇?”
“不知道,”燕眉沉吟,“我先要准备一样东西,还要说服冯少宇的遗孀。”
“遗孀?”方飞一愣,“他妻子?”
“对!命灯在她手里。”
“我跟你下山。”方飞鼓足勇气,“我可以帮你……”
“不行,”燕眉厉声说道,“你哪儿也不能去。”
“为什么?”方飞被她的激动吓了一跳。
“我有我的理由,”女孩的脸色稍稍缓和,“方飞,答应我,一步都不能离开学宫。”
“我……”方飞望着女孩,一股闷气在胸中乱蹿,半晌低头说,“好吧!”
燕眉舒一口气,踏上右边岔路,回头招了招手“我会联系你的。”
“我等你……”方飞刚把手举起,女孩已经消失在道路尽头。
“蛤蟆呱呱叫,乌鸦嘎嘎叫,树精沙沙沙,宝宝在睡觉!
蛤蟆打呼噜,乌鸦嘴闭好,树精眨眼睛,宝宝在睡觉!
画里马儿跑,字儿纸上跳,你追又我赶,它们真吵闹!
马儿在喘气,字儿软了脚,墨水黑乎乎,大家都睡觉……”
歌谣断断续续地从老道师的嘴里溜了出来。天皓白闭着双眼,手指敲打桌面,脸上的表情安详自得。
“可恶!”门廊传来抱怨,山烂石费力地挤过门框,抖一抖满身肥肉,噔噔噔走了过来,踢开座椅,就地坐下,瞪着老道师气呼呼地问,“你在哼什么?”
“摇篮曲,”天皓白睁开双眼,笑着说道,“当年我可带过孩子。”
“孩子?”山烂石眯起双眼,“你说天宗我?”
“他晚上特别爱闹,我就这么抱着他,一遍一遍地哼唱这首歌,直到他完全睡着。”
山烂石哼了一声,说道“多少年前的事了?”
“仿佛就在昨天!”天皓白垂下目光,山烂石掏出烟杆,说道“得了吧,他早就不是孩子了。”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他站在门廊向我道别,”老道师沉浸在回忆里,对老友的劝告充耳不闻,“他说,‘再见了,爷爷’,从十岁起,他一直叫我‘祖父’,那一天他却叫我‘爷爷’,我当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事实上,他不是对我,而是在向这个世界道别!”
“听起来有点儿伤感!”
“我一直在想,血山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没问过他?”山烂石自问自答,“噢,他入魔以后,你就被送进了天狱。”
“我在那儿呆了八年,”天皓白的声音充满苦涩,“错过了一整场战争。”
“斗廷的失误,”山烂石用烟杆敲了敲桌子,“如果你没有入狱,战争也许没那么艰难,伏太因也不会死。”天皓白沉默一下,苦笑说“如果那天我没有把你赶出皓庐,也许我不会失去孙子,世上也不会出现天宗我。”
“世事难料,”山烂石闷声说,“这都是命。”
“鱼不知有水,鸟不知有风,我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
“是啊,”胖道师叹了口气,“我们都在命运之中。”
“山烂石!”天皓白身子前倾,“如果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