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沉说道,“这是你要选的曲目。”
该来的还是来了。方飞两眼发黑,好一阵才恢复视觉,仔细再看,乐章没有名字,不,原有的名字被人精心地刮掉了。
“这是什么曲目?”方飞不由问道。
“你不必知道!”天宗我回答。
“谁放到我口袋里的?”
天宗我哼了一声,没有回答。方飞心乱如麻,“乾坤袋”是云炼霞交给他的,更蹊跷的是女道师再三提醒他是否丢了东西,反过来看,她更可能暗示袋子里多了什么东西。
云炼霞是奸细?方飞难以接受。毕竟她曾经把无相魔赶出身体……可是,那又是不是一场苦肉计呢?方飞越想越怕,不觉糊涂起来,心说“云炼霞是你的内奸吗?”
“跟你无关,”天宗我说道,“你只要把符纸塞进天籁树。”
“可恶!”方飞真想把他活活捏死,扫了眼符纸,他心头一动,忽然进入“神读”,一口气把乐章记了下来。
“你记乐章干吗?”天宗我大为震怒。
“随便记记,”方飞随口敷衍,“有什么不对?”他连打带消,引诱天宗我说出乐章的秘密,大魔师并不上当,冷哼说道“你记了也没用。”稍一停顿,“你把食指插入试管。”
“为什么?”
“这是命令!”
方飞呼哧喘气,固执的握紧试管一动不动。
“我数到三。”天宗我语速极快,“一、二……”
“好吧!”方飞屈服了,把右手食指塞进管口,管身符字闪亮,管口长出一圈尖刺,突然凶狠地扎入他的手指。
“噢。”方飞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惨叫。
“怎么?怎么?”吕品砰砰捶门。
“说你涂抹伤口。”天宗我森然下令,方飞不敢不从,忍痛说道“没事儿,我在、我在涂抹伤口……”
“是么?”吕品停止捶打,“有事吱一声。”
“笨蛋!”方飞恨不得他破门而入,嘴里却违心地说“好啊,有事我叫你。”
“时候还早,”吕品说道,“我再玩两局游戏。”
“死懒鬼!”方飞快要哭了,他穷途末路,把吕品当做救命稻草,无奈“稻草兄”忙着游戏,压根儿没起任何疑心。
“少做梦了,”天宗我洞悉了他的心思,“如果他闯进来,你就得亲手杀了他。”
方飞不寒而栗,但觉试管水蛭一样咬住食指拼命吮吸,仔细一瞧,发现吸走的不是血液,而是天青色的元气。
元气流逝很快,超过身体极限,方飞快要虚脱的当儿,管口忽又松开。他匆忙拔出手指,管口随之闭合,元气聚而不散,仿佛天青色的液体晶莹流转。
“把试管放进灯竹。”天宗我说道。
“这东西有什么用?”方飞收起试管,忍不住发问。
“跟你无关!”天宗我说道,“接下来,收好乐章符,把灯竹放在你的枕头下面。”
“干吗放我枕头下面?”方飞念头一转,冲口说道,“云炼霞会来取?”
天宗我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方飞呆了呆,揣好符纸、灯竹,脱掉衣裤鞋袜。
“你干吗?”天宗我语带愠怒。
“洗澡,”方飞没好气说道,“参加舞会总要光鲜一点儿。”
天宗我不觉语塞,双方见面以来,方飞终于占了他一次上风,尽管聊胜于无,心里也舒坦了不少。
他洗了又洗,洗足一个时辰,又花一个时辰用“血虫凝胶”涂抹新老伤疤,直到脱掉死皮,一片光滑,要不是天宗我厉声催促,他真想就这样磨磨蹭蹭地混一辈子。其间他的脑子转个不停,反复思索对策,直到脑门作痛,也是毫无头绪,只要大魔师对他心思了如指掌,任何奇计妙策都是白费工夫。
方飞不胜沮丧,又想魔道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