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刚刚唱完,见到方飞满面笑容“你想好选那支曲子了吗?”
“天籁树下的少女。”方飞回答。宁柔然怔了一下,水灵光从旁边跳了出来,两眼放光,急声问道“真的吗?”
“假的。”方飞径直向前走去,丢下女主播一脸嗔怒。
天皓白就在前面,老道师站在一根拱门状的树根旁边,叼着烟杆举头望天。
“天道师。”贝雷笑着说,“方飞来了。”回头看向二年生,眼里透出无比的仰慕。
“噢!”天皓白敲灭烟斗,示意贝雷离开,向方飞问道,“乐章符带了吗?”
“带了。”方飞声音微弱,天皓白看他一眼“我们开始吧。”
方飞并不知道如何开始,只好傻呆呆一味点头。天皓白后退两步,抽出符笔写符念咒,一束青光笼罩树根,嗖嗖嗖,繁密的树根纷纷避让,露出仅容一人出入的通道。
“进去吧,”天皓白收起毛笔,“记着,把符纸塞入尽头的‘树眼’。”
方飞不情愿地走进狭道,里面弥漫泥腥味儿,还有一丝树木的清香。他侧身穿行,一路走到狭道尽头,里面黑洞洞不见五指,方飞一动不动,呆呆站在那儿。
“燃灯符!”天宗我下令。
方飞机械地点亮符咒,照出四周情形。这儿横直数米,算是一个树洞,三面都是纠缠的树根,只有正面是一堵墙壁,上面褐白斑驳,褐色的是泥土,白色的是树身,神树的纹理到这里拐了一个弯儿,螺旋向里,密密匝匝,仿佛巨大的漩涡,所有的纹理都通向漩涡中心的细小孔洞。
“卷起符纸,”天宗我命令,“塞进小孔。”
方飞走向漩涡,仿佛走向无底深渊。他有些想哭,两眼却很干涩,他卷起乐章符卷塞进小孔,柔和的力量传来,把符纸轻轻地吸了进去。
方飞直觉一股晕眩,隐隐感觉铸下大错,他死死揪住心口,恨不得撕开胸膛,任由血流成河。
“完事了。”天宗我呼出一口气,“你可以出去了”
“乐章符里有什么?”方飞悲愤地质问。
“一支曲子,”天宗我漫不经意地说,“没什么大不了!”
方飞明知他言不由衷,可到这个地步,他情愿相信大魔师的鬼话“我已经完成了任务,你什么时候释放燕眉……还有那些孩子。”
“乐曲结束以后,我就放了他们。”
“真的?”方飞半信半疑。
“也许。”天宗我的话又让方飞陷入彷徨,他直觉大魔师在撒谎,心底软弱的小人却在反复劝慰“相信他吧,不然你又能怎么办?”
走出狭道,天皓白挥笔合拢树根,他瞅着方飞说道“你的脸色很差。”
“是吗?”方飞摸了摸脸,“白天的比赛太累了。”
“不用勉强自己,一次舞会而已。”天皓白毛茸茸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意,“苍龙方飞,我祝你好运。”
“谢谢。”方飞木然回答,天皓白点点头,转过身走了。
“他变了,”天宗我轻声说道,“当年在同一个地方,他对我说‘你非赢不可,这不只是一次舞会,这是一场战争’。”
“你也参加过幻月舞会?”方飞颇为惊讶。
“对!”天宗我冷冷说道,“我三年级的时候,天籁树苏醒过一次。”
“你赢了吗?”方飞微感好奇。
“赢了降妖猎怪……”天宗我沉寂片刻,“可是输掉了‘飞花灵舞’。”
“太好了!”方飞不胜快慰,“谁赢了?”
“伏太因。”天宗我冷冷回答。
“你还记得这些?我以为你把过去的事都忘了。”
“记忆是个恼人的东西,它是力量之源,也是痛苦之根,它是你存在的前提,也会软化你的决心,”说到这儿,天宗我有些怆然,“它是我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