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眉头,指着男孩问,“跟他有关吗?”盘震看了方飞一眼,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废话,”副狱长没好气把手一挥,“损失了多少人?”
“这个……”甘棠慌慌张张地清点人数,“五个囚犯,两个守卫,哦,还有一个受伤……”他困惑地盯着方飞,不敢相信他凭着一条独腿存活下来,“总共七死一伤。”
“都死了吗?”副狱长阴郁地看着同僚,“没有趁乱逃跑?”
“这儿可是天狱星,他们又能逃到哪儿去?”甘棠悻悻说道。
“伤亡太多了,”副狱长沉着脸说,“天狱长那一关不好过。”甘棠哆嗦一下,小声咕哝“我尽力了,谁知道垢蛆那么多?”
“行了,”副狱长挥了挥手,“盘震,先把我们带回去。”
“遵命!”盘震伸出手掌,做出把攥姿态,脚前的息壤螺旋上升,变成一根坚挺笔直的巨大手杖。
老夸父拔出手杖,高举向天,念念有词,含混陌生的词儿从它嘴里飞向四面八方,竟在空旷的原野上激起连绵的回响。大狗呆在一旁呼哧喘气,眼神变得炽烈如火。
念咒声忽然停下,盘震紧握手杖向下一顿,炸雷般一声响,方飞身下的息壤豁然陷落,眼前一团漆黑,强烈的压迫感从四面涌来,窒息、恐惧接踵而至,那感觉就像是在大蛇的肚子里蠕动滑行。
黑暗持续不久,忽又天光刺眼。方飞破土而出,眼前的山崖陡峭,似要迎面压来。他心惊肉跳,下意识向后一缩,定眼再瞧,发现距离陡崖尚有百米。崖顶高不可攀,左右不见尽头,崖壁光光溜溜,没有凹陷,也无凸起,简直就像打磨光滑的玉石,可是不知为何,看起来却很晦涩,天光照在上面,也是含糊不清。
“天狱到了!”盘震的声音在他身后回荡。
“天狱?”方飞左右张望,“它在哪儿?”
“墙壁后面!”老巨人指着陡崖。
方飞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对面不是山崖,而是一堵息壤筑成的高墙。
“这面墙有九里高,九里厚,二十七里宽,同样的墙壁还有三面,围在一起就是天狱。”
方飞听到这儿,忽然意识到盘震一直在跟自己说话,心下惊奇,忍不住看向夸父,盘震也瞅着他,眼神饶有兴趣。
“天狱是方形的?”方飞小声问道。
“天圆地方,这是夸父看待世界的方式,所以我们建造的东西都是方形的,”盘震注目高墙,眼里的神情难以描述,“变成天狱以前,这堵墙比现在高十倍,可它也只是城市东北的一座小钟楼。”
“小钟楼?”方飞不胜骇异,“那座城得有多大?”
“听说过成都载天吗?” 巨人悠然说道,
“成都载天?”方飞想了想,“夸父的王城?”
“没错,”盘震手指高墙,眼里充满惆怅,“这是成都载天最后的遗迹。”
方飞惊了一下,不由瞪着巨人“你又是谁?干吗对我说这些?”老夸父苦笑一下,沉声回答“我是成都载天最后的王。”
“您是夸父之王?”方飞越发惊奇,忽然他感觉不对,扭头四顾,发现空无一人,顿觉一股寒气直蹿脑门,“其他人呢?”
“时候还早,”盘震漫不经心地说,“我让他们在地下多待一会儿。”
“为、为什么?”方飞心头打鼓,嘴上结结巴巴,害怕巨人抓起自己一口吞下。
“别害怕,我只是对你有点儿好奇,,”盘震打量男孩,“裸虫、度者,九星之子、魁星奖的主人,害死天皓白的罪犯……”
“住口,”方飞被最后的名号激怒了,“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你在天狱很有名,”盘震慢慢说道,“看守和囚犯经常说起你。”方飞悻悻说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老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