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身上不疼不痒,他扯开囚衣一看,疮疤消失了,皮肉红润光滑,依稀可见蜕皮前的痕迹。
“我的伤好了?”吕品抱头苦想,“难道我去过狱医室?”
“吃饭了,”夸父的声音在外面轰响,“别磨蹭,都出来!”
吕品点开“盥洗符”,匆匆抹了把脸,快步走出囚室,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在左,月亮在右,把紫微星夹在中间,一时间,茫茫宇宙中出现了三个光源,让人看着不胜迷乱。
到了神殿,端着食物刚刚坐下,简真就凑了上来,瞪着小眼把他打量一番“你还活着?”
“什么意思?”懒鬼瞪他一眼,“我肯定活得比你长。”
“得了吧,你早晚把自己害死。”
“我干了什么?”吕品疑惑问道。
“你就装吧,”简真扯开他的囚衣,往里面瞅了瞅,“恢复得不错,细皮嫩肉的,比昨天顺眼多了。”
“昨天?”吕品更加迷惑,“我怕昨天又怎么了?”
“你怎么不问我昨天怎么了?”大个儿怒气冲天,“你把我一个人丢到琼田,要不是组长大人,我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好说。”他朝女犯的方向张望,冲着天素露出讨好的谄笑。
“我把你一个人丢到琼田?”吕品瞪着简真,“你说什么鬼话?昨天去了琼田吗?”
“你就装吧,”大个儿使劲翻起白眼,“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惨?没有天素帮忙,我连水都浇不了,巫唐不许女犯人给男犯人浇水,天素理都不理他……”正说得高兴,忽觉懒鬼过于安静,扭头一看,吕品瘦脸发白,两眼朝天,直勾勾望着穹顶,眼里流露惶恐神气。
“看什么?”简真也抬起头,眨巴一双小眼,“什么也没有。”
“糟了。”吕品咕哝,“昨天的事我忘了。”
“开什么玩笑,”大个儿突然打住,盯着懒鬼神气古怪,“难道是……”
“有人抹掉了我的记忆,”吕品双手捧头,“有人对我用了‘遗忘符’。”
“谁呀?”简真问道。
“废话,”懒鬼悻悻说道,“我哪儿知道。”
“你的破记忆有什么好抹掉的?”大个儿摸着下巴琢磨。
“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什么事?”
“想不起来。”吕品连连摇头,“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你昨天去了狱医室,”简真好心提醒,“你去那儿干吗?”
“想不起来!”懒鬼使劲揉弄太阳穴。
“我知道,”大个儿说,“你触发了符咒,身上烧得稀巴烂。”
“是吗?”吕品闷闷地说,“现在全好了。”
“嗐!”闻人寒带着几个喽啰走上来,两个男孩如临大敌,齐刷刷挺身站起,警惕地望着老头儿。
“放心,这儿不是动手的地方,”闻人寒笑眯眯地挤到两人中间,双手勾住他们的肩膀,用力把他们按回座位,“如果要动手,我会选在琼田。”
“你想干吗?”吕品嫌恶地甩开他的爪子。
“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闻人寒压低嗓音,“昨天又死了三个人,不过看守没有对外声张。”
简真吃了一惊,忙问“没声张你又怎么知道?”闻人寒笑道“这就是地头蛇的好处,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总能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干吗告诉我们?”吕品疑惑地瞅着他。
“一个小小的提醒,”闻人寒目光闪烁,“没准儿下一次死的就是你们。”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顺手抓起简真的玉禾饼塞进嘴巴,不顾大个儿愤怒的目光,笑嘻嘻一回头,忽见轩辕光雄站在身后怒形于色,于是笑道“没事儿,我们在聊天。”再一转眼,又见天素站在十米之外,闻人寒流里流气地吹一声口哨,把手揣进兜里,领着人走出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