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吞噬元神,侵蚀血肉,舌尖微微颤动,写出致命的符咒,闪电与火焰齐出,山都接二连三地从鸟背上掉落下去。
飞骑伤亡惨重,阵势裂开一个缺口,变成猛禽的魔甲士和羽衣翩翩的魔羽士跟着鬼八方蜂拥而入。山都无奈放过夸父,驾驭大鸟与之周旋,双方展开惨烈的战斗,羽翼遮蔽了天空,尸体雨点一样向下坠落。
少了空中压制,夸父带领天狗和甲兽猛攻垢蛆,很快杀开血路,爬上两仪树的根须。那些根须如山如城,庞大得不可思议,纵如夸父巨人,站在上面也像是一群不起眼的小耗子。
“呜呜呜……”两仪树相互摩擦,发出汽笛似的轰鸣。树根如闻警号,疯狂活动起来,好比气缸里的活塞,直上直下,大摇大摆,甩开攀附的魔军,仿佛挥舞战锤的天神,大锤所过,血肉成泥。
巢城高处的枝条也活了过来,轮转如飞,掷出火红色的“爆瓜”,小如人头,大过房屋,落在地上,留下一个个巨大的深坑,猛烈的气浪足以掀翻夸父,寻常的魔徒挨上一颗,纵不粉身碎骨,也会缺腿少足。
“爆瓜”源源不断,老瓜向外掷出,新瓜早已长成。魔军死伤狼藉,各各后撤,盘震狂吼大叫,砍死两只甲兽,试图止住颓势,冷不防一颗“爆瓜”砸在头顶,把它掀翻在地,深深埋入息壤。
老巨人手脚并用,好容易挣扎出来,吐出满嘴泥土,忽听簌簌急响,扭头一看,登时松了一口长气——
“象蛇”来了,祂不慌不忙、不紧不慢,身躯就像熔化的黄金,碾过的地方,垢蛆气泡一样啪啪爆裂,流出的不是粘稠的浆液,而是一团团冷青色的雾气。
“象蛇”越过魔军,一头扎入两仪树的根须,翻滚、钻刺,撕扯、践踏,如同快刀切割腐肉,山岭似的树根土崩瓦解,断口流出大股的树汁,苍青发暗,溪水一样遍地流淌。
木无本不立,两仪树根部受创,枝条失去活力,爆瓜生长变缓。盘震一马当先,挽着残破的根须向上攀爬,魔军胆气大壮,乱哄哄跟在后面,刚刚翻过根部,忽听呜呜啸响,一大股黄黑色的浓雾掠过头顶,乘着狂风飘向巢城。
阿琼也看见浓雾,凝目一瞧,失声惊叫:“虫妖,那是虫妖……”
没错,那不是雾气,而是数以十万的虫妖。主力是蝗虫、蜚蠊、天牛和甲虫,偏师是蜂妖和蚊妖,每一只虫妖身上都闪烁惨绿光斑,远看像是磷火,近看却是无数细小的符文。
“虫魔”祝蜚蠊站在树前,毛笔大起大落,高声吟诵咒语,他的脚前横着一口苍黑色的皮箱,虫妖无穷无尽地从箱子里冲向天空。祝蜚蠊的符字随着咒语进入虫群,星星点点地附着在每一只虫子身上。
虫群嗡嗡急响,裹住枝条狂咬乱啃。它们的个头大过麻雀,尖利的颚嘴胜如钢铁,洞穿树皮、深入树干,吞下神树的汁液,拉出大团的虫卵。祝蜚蠊的“孳生符”大发淫威,虫卵以惊人的速度蜕变成虫,继而啃食、产卵、啃食、再产卵……周而复始,不过一刻钟的光景,虫妖繁衍三代,数目增长百倍。为了支撑繁殖,它们卯足劲儿啃噬树木,向着树梢蔓延,如同一张毛茸茸的肉毯。
留守巢城的山都惊慌失措,竞相上前除虫,雷李嗖嗖乱飞,还没烧死虫妖,反把树木点燃。蜂妖和蚊妖大举反击,一眨眼,山都和獬豸就被乌油油的蚊虫覆盖,通身奇痒,翻滚哀嚎,直至鲜血耗尽,变成干瘪的皮囊。蚊妖一面吸血,一面产卵,虫卵充满了皮囊,涨破干枯的表皮,化为黑压压的蚊群一涌而出,。
阿莽身为獬豸骑兵的统帅,空有一身能耐,遇上这些虫子也觉无力。他使劲挥动玉斧,劈死虫妖无数,坐下的獬豸却受不了叮咬,狂蹦乱跳,把他掀翻在地。虫妖趁势拥上,钻入藤甲,蜂蛰蚊咬,阿莽放开斧头,反手来捉虫子,这一下空门大开,更多的虫妖拥了上来。
阿莽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