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语,臣请陛下下令将其免官,廷杖五十,再赶出洛阳,朝廷永不录用。”
王衍不阴不阳地道:“难道傅侍中看不出他可是积压着满腔的怨愤,一身戾气,这样的他可不是不清醒,而是清醒的过了头。”
傅只还想要继续为郗遐开脱,赵王司马伦却笑道:“既然他是不吐不快,何不就让他继续说下去。”
郗遐似笑非笑道:“听闻许甸死了,汝南之事终于彻底结束了,赵王今日看起来气色红润,想必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司马伦余光瞥向张华那边,说道:“汝南之事恐怕是你的梦魇,方才你口口声声说要为百姓着想,牺牲百姓时又换了另外一副心肠,本王实在是看不懂你,在座的各位中,也只有张司空能懂你了。”
张华跪坐在那里,阖目不视,闭口不语。
这时平原王司马干缓缓开口道:“赵王,好歹人家当初也帮你查清了王府走水一案,你又何必太过咄咄逼人呢?此时的他可能说些清醒的话,也可能说些不清醒的话,再和他计较什么,也毫无意义。”
郗遐苦涩一笑:“我犹记得自己在荆州时,娄西曹笑说小小的石岩山寨根本不足为虑,不主张立刻发兵围剿,还劝周刺史将重心放在劝课农耕发展生产上面,这才放任石岩山寨不断扩大,让张昌贼子有机会扯旗发动叛乱。
娄西曹虽死在荆州,但是他借助那次平叛剪除了荆南地区的部分宗族,还打压襄阳的豪族,他也算是死得其所。”
郗遐望向司隶校尉许奇,质问道:“许司隶,可知道江夏有多少无辜百姓死在那场叛乱中,挑起这无谓的战争,用无数百姓的鲜血换来的到底是什么,是朝廷对荆州地区的绝对掌控,还是为巩固皇权铲除某些藩王?”
许奇不答,周伯仁却厉声道:“还不给我住口!”
郗遐毫无惭色,仍旧笑道:“伯仁先生,我早已不是您的属官,在殿中度支尚书比谁都坐得稳,我作为他的下属,也甚觉荣幸。”
此时华混脸上无甚表情,就像是没听见似的,而华恒今日根本没有上朝。
司马衷终于开口道:“郗家果然养了个好儿郎,真性情,敢作敢当,任度支郎,有些屈才了。”
郗遐面色如常:“陛下,臣不敢。”
司马衷笑问道:“你句句不提孤,却又在处处指责孤,孤倒想听听,在你眼中孤到底是个怎样的国君?”
郗遐从容不迫道:“臣闻君仁则臣直,可满朝百官无人敢进言废黜贾后,到底是臣独醒,还是君不仁?”
司马衷微眯起眼睛,问道:“孤记得徐济是你的恩师,莫非这就是他生前教授过你的为臣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