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这就是要挂断电话的前兆,陈某人跟阴京华关系尚可,不好挂得太匆忙,阴总一听当然明白,于是也不扯那些没意思的话了,“听说你打算上油页岩项目了?”
“这才是胡扯,”陈太忠断然否认,“我一直等着黄二伯帮忙呢,反正区里小事也多,等忙完了这一阵,去京城找你喝酒。”
“嘿,最近好像有首长要去你那里吧?”阴总干笑一声,“听说有人打算递资料,你抓紧吧,不努力的话,项目没准就落到别人家了。”
“随便他们折腾吧,我兴趣不大,”陈太忠有气无力地回答,听起来很有点意兴索然——八百年不打个电话过来,这时候打电话,估计不是什么好路数,“老哥你还有什么事?”
“真的兴趣不大?”阴京华听得就愣住了,“我说,落到花城的话,那就没意思了。”
“大不了我重复建设,”陈太忠满不在乎地回答,然后又干笑一声,“这不是还有黄二伯吗?有他支持,我可是不着急。”
“要是二叔希望你去争取呢?”阴总终于翻开了底牌,“你去不去?”
“这个项目会搞成什么样子,你心里也有数,”陈太忠叹口气,“我做事一向追求完美……烂尾工程,咱真丢不起那人。”
“谁说这项目一定会烂尾了?”阴京华可是急了,直接就发问——这个项目烂尾的可能很大,但只要是做项目的,没谁会憋着劲儿把项目往烂里做。
“看,你也知道有烂尾的可能,”陈太忠也没兴趣说下去了,他笑着发话,“老哥,要真是黄二伯的意思,他就给我打电话了,咱不带这么扯大旗的,小心我跟二伯检举你哈……回头来北崇,咱们好好聊。”
“你不信,可以打电话给二叔嘛……”阴京华的声音戛然而止,下一刻他叹口气,无奈地看一眼旁边的黄汉祥,“这家伙挂了,还说我扯您大旗干私活。”
“唉,”黄总听得叹口气,好半天才哼一声,“这种事儿他不联系我,是心里有怨气呢……算,找个地方喝酒。”
“那这事儿怎么弄?”阴京华能理解黄二叔的无奈,原本是要帮着陈太忠搞这个项目的,不过这个项目有点大,暂时不能盈利的前景,也让人比较难说话,而黄总的性子比较粗疏,就将此事暂时丢到了一边。
这次是有人看上这个项目了,托人来关说,黄汉祥有不得不帮忙的理由,但是令人挠头的是,京城人想下去做项目——起码在建设的时期,要撇开北崇人。
而且那边都打听清楚了,北崇区说话算数的,是区长而不是区委书记,而这最年轻的区长,还是黄家力捧的新秀——事实上,他们知道这个项目,都是因为陈区长规划做得不错。
所以在他们看来,这个项目能在北崇落地是极好的,自家占了大头,多少也给北崇留点米,尤其是有黄系人马在地方上保驾护航,这个工程就没什么问题。
这个想法有点一厢情愿,黄汉祥一听就知道,陈太忠十有**不会答应,他跟小陈接触得不少,非常明白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做事力求完美不说,关键是为人很正。
当然,陈太忠作风比较糜烂,管不住裤裆,这是一个令人诟病的缺点,但是谁没年轻过?而且小陈对女人从来不用强,都是讲个你情我愿——前一阵新华北报上登了一则绯闻,黄总也听说了,但接下来的调查结果证明:小陈根本没动窝边草。
所以黄汉祥不想打这个电话,他是极看重面子的主儿,有个许诺在前,这是食言而肥,他又担心小陈直接顶了自己,所以就拖着不办。
可现在那边催了,又有小道消息说,陈太忠对这个项目不感兴趣——不说京城里有人打探类似消息,起码阳州市党委书记李强就表示,北崇那边在考虑,未必能保证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