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分发到罪犯们的手中——上面写着有价值的问题和需要罪犯们获得的信息。
准备周密完全,绝不是临时起意。
玩家们愈发警惕。
护工们带着罪犯们去往关押高危病人们的地方,只靠头顶白炽灯光亮的幽暗地下层,越来越往下,一路的人也越来越少——到了对应层数,护工会把罪犯引入相应的地方。
走到最下一层时,只剩下费姝和一位沉默的护工了。
费姝有点不安,男管理让他们去收集这些病人的信息,但除了一张所有人都一模一样的纸,什么都没有给他们。
费姝甚至还不知道访谈对象的名字。
这样真的能成功收集到信息吗?
浓密卷翘的睫毛不住因为情绪不住地抖,像是蝴蝶扇动的翅膀,在下眼睑留下一片阴影。
费姝鼓起勇气,试探着询问护工:“你好,您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刚才还跟个只负责带路的机器人一般,任谁问都不发一言的护工顿了顿,开口:“德鲁斯先生。”
好像有戏,费姝漂亮的眼睛里闪着惊喜的光亮,小心翼翼地继续询问问题。
好心的护工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费姝有点骄傲地翘尾巴:看来礼貌是很重要的,刚才他们提问太凶了,也没有问好。
1938希望一会儿费姝还能这么活泼。
根据目前所知的信息:
地下层数越往下,关押的病人越危险。
虽然是关押,但只要不触犯规则,这些高危险“病人”的待遇都很好,有的甚至在监视下可以从事以前的事业。
“至于德鲁斯先生,我很尊敬他,他是位很好相处、很好心的绅士。我曾经被其它罪犯戏弄,在对职业生涯和生活失去希望时,是他鼓励了我。”
“他为人风趣温和,我相信他也一定会喜欢你。”
提到“德鲁斯先生”时,护工平板的语气有了波动。
费姝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他没感受过这种情绪。
是狂热吗?
如同追随神的信徒一般,连眼神都不一样了。
听完护工的话,费姝本来应该放松下来才对,但直觉的,小漂亮嘴巴都抿紧了,是愈发紧张的模样。
费姝:如果真的这么好,也不会关在这里了吧。
1938没有回应的权限。
底层的房间不止一间,一共三间,护工将费姝带进了处于中间的房间。
进了最外面的铁门,整个房间还被一层特种玻璃墙隔开了一个空间,来访者在玻璃墙外与里面的病人沟通。
在危险的地下层,几乎所有的房间都是这样的布局。
特种玻璃墙内是简单的布局,单独隔开有帘子的洗漱间,一张白色被单的床,桌椅,固定在天花板上的电子屏幕,闪着红光的摄像头。
无论是桌上还是床上的用品都摆得整整齐齐,这是个井井有条的人。
费姝匆匆扫了一眼房间,觉得布置简单得过分,清冷得看不出太多生活痕迹。
病房的主人姿势随意地坐在床边,似乎是在读书,长腿交叠着,就算穿着一身不合体的病人服也丝毫掩不住斯文优雅的气质。
不像是住在一家病院,而像是在参加一场名流来往的雅致沙龙。
察觉到两人进来的动静,德鲁斯没有立刻合上书页,而是慢悠悠地把这页的内容看完,夹上书签,合书放在一边。
费姝倒是没觉得被怠慢,反而有点冒昧打扰的忐忑,雪白的耳廓都染上些不安的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