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烬冥那双毫无温度、仿佛能冻结灵魂的血色竖瞳……每一次回想,都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浑身发冷。
她是真的被吓坏了。
在族人一个个倒下的瞬间,她甚至来不及尖叫,就被那股杀意震慑得动弹不得,求生的本能驱使她迅速逃离现场。
她不想死。
绿蔓的阿母,曾经在部落里地位尊崇的雌性,此刻哭得肝肠寸断,“你为什么要招惹那个灾星!要不是你鬼迷心窍非要那个不详者,你阿父和阿兄怎么会去……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现在好了,你阿父死了,你阿兄也死了!你害死了你的父兄。”
听着阿母的哭喊和指责,绿蔓只觉强烈的委屈堵在胸口。
“怪我?怎么能怪我?!要不是图雷他们三个蠢货先去挑衅,烬冥怎么会发疯?阿父和阿兄也不会因为要给他们出头而……对,都怪他们!都是他们惹出来的祸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扇在绿蔓脸上,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跌坐在地,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打她的是图雷的姐姐,佘元。
她伴侣在今日的冲突中失去性命,而她唯一的阿弟图雷更是尸骨未寒。此刻听到绿蔓不仅毫无愧疚,还将所有罪责推给她阿弟,佘元气得浑身发抖。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阿弟是为了谁才去挑衅烬冥的?还不是因为你整天在他面前哭诉,现在他们死了,你倒撇得一干二净!我阿弟喜欢你,护着你,到头来连死了都要被你责怪,绿蔓,你怎么可以这样?”
绿蔓被打蒙了,从小到大,她因为是族长之女,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
“你敢打我?!”绿蔓尖叫一声,扑向佘元,“是你弟弟自己没用,还害死我阿兄和阿父,关我什么事!”
两个雌性瞬间扭打在一起,撕扯头发,抓挠脸庞,完全没有了平日的体面。
周围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间竟无人上前拉架。
愤怒和恐惧冲昏了头脑,绿蔓不管不顾,张大蛇嘴,一口咬在佘元的七寸上。
“啊——!”佘元痛呼一声。
绿蔓嘴里尝到腥甜的味道,她这才猛地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在部落里,雌性之间虽有争执,但极少会发展到兽化互殴、乃至撕咬的地步,因为它们的牙齿里含有毒素,一不小心就会致对方死亡。
她惊慌地松开嘴。
“佘元!”有人惊呼。
混乱中,另一个年长的雌性冲上前查看,发现佘元伤口迅速发黑肿胀,从腰间解下一个小皮囊,倒出一些深绿色的药粉,手忙脚乱地敷在佘元的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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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去叫巫祭!”
洞穴里乱成一团。
“绿蔓!你疯了?!”
绿蔓看看自己的阿母,又看着佘元痛苦的样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先打我的……我……”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只是太害怕,太委屈,太愤怒了。
阿父死了,阿兄也死了,为什么都来怪她?明明不是她的错!
灵猫部落。
苍玄依旧安静地伏在云洛曦的石洞外,巨大的翅膀微微收拢,像一堵温暖厚实的羽墙,将洞口严严实实地护住。
洞内,云洛曦躺在柔软的兽皮上,却没什么睡意。
“曦曦,风曜快回来了,你是想在这里等他,还是去找第三个气运子?”
等风曜回来?那恐怕就走不掉了。
以那头金毛狮子的霸道性子,再加上一个已经表露心迹的巨鹰苍玄,这两个气运之子凑在一起,她哪里还有机会去找第三个?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