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跟陆莺和解是不可能的,我们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她更是,况且性格上我们就注定了没法做朋友。”
苏雨诺叹了口气,她知道现在林然还在把当初的事情怪责到他自己的头上,如果不是疑心就不会出这种事情。
上了车,林然收到了于至景的起飞消息,飞机在跑道上滑行的最后几分钟里,于至景和林然说一切都很顺利,自己老婆跟陆莺聊起了天,让林然和陆一帆说有他俩在保证给陆莺安安全全,明明白白地弄到杭州。
林然关掉了手机,双手握着方向盘迟迟没有发动车子,苏雨诺看着外面不说话,两人的心里都像是压住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好像所有人都在跟过去和解,唯独自己二人始终觉得对陆家兄妹有所亏欠,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林然的眼神开始失焦,脑海里不停地闪烁着许许多多看不清的画面。
“该走了。”苏雨诺忽然开口,林然这才从失神中回过劲儿来。
车子缓缓驶出机场,沿着来时的路向着古城驶去,车速开的很慢,比来的时候还要慢,慢到身后的车辆忍不住鸣笛催促,超过他的时候还要撇头瞪眼他。
苏雨诺抱着手始终目视前方,半开的窗户透着夏风将她的头发吹起,遮盖了面容。
“想这么多也没什么用。”苏雨诺开口,“时间不会停下脚步的,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们只能与过去的自己和解。”
“虽然很难,但总要去面对。”
林然不说话,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车速重新开回到了正常速度,吹进车里的风更大了一些。
苏雨诺继续说着,像是在喃喃自语:“或许有一天我们能够和陆莺和解,也可能我们一辈子都是像现在这样做‘陌生人朋友’。”
“但这些好像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苏雨诺的话在林然的脑海中回响,上午的阳光格外璀璨,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我们来大理其实何尝不是来疗伤的,有些事情太过于执着,往往会适得其反。”苏雨诺撇过头,看着林然,“与其时时刻刻折磨着自己,不如选择跟自己和解,坦然面对总比逃避来的爽快。”
......
回昆明的路上,车子里四人没有了往日的兴奋与激动,沈悦和周初帆应该是对大理的不舍吧,毕竟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莫过于每天睡醒后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在朝自己招手招呼着自己快点下楼吃饭。
这段日子毫无疑问是无忧无虑的,沈悦记得龙龛码头的日出,记得双廊海边的日落,一个多月的旅居生活就像是朴素生活的甜蜜番外,在这里不用考虑学业不用考虑压力,只用想着每天如何潇洒度日就好了。
但苏雨诺和林然显然心事重重,苏雨诺一直歪着脑袋看着窗外,车里的音乐不合时宜地播放着慢歌,让这份情感更加低沉。
周初帆早就睡死了过去,沈悦坐在后排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前排的二人聊天,她怕没人跟林然聊天,林然开车会犯困。
“佳佳问我们什么时候回杭州,我和她说思思和于至景今天已经到了。”沈悦翻看着群聊,从上车开始前面那两人就没看过手机,肯定不知道现在群里在说什么。
听到龚孙佳佳的名字,苏雨诺愁云密布的眉眼间才稍微有了点色彩:“她还好吗?你跟她说我们明天就回杭州了。”
“她好得很,说暑假去香港玩了一圈,还给我们带了纪念品。”沈悦坐起身趴到了驾驶座和副驾驶的中间,向苏雨诺递过去了手机。
“什么啊?”苏雨诺疑惑,不过还是接过了沈悦的手机。
是龚孙佳佳发的照片,四个FENDI毛球,沈悦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