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副县长,不能说和这个没有关系。
“您说,我听着。”焦杨态度很诚恳。
“组织用人,有大逻辑。”罗志清又点了支烟,“曹河现在是什么情况?国有企业改革推进不下去,工人闹事,群众上访,财政吃紧。郑红旗副市长兼着县委书记,那是没办法的办法。可副市长能天天蹲在县里吗?不能。所以曹河缺个能实实在在扛事的县委书记。”
“那也不一定非得是朝阳县长……”
“为什么非得是他?”罗志清接过话头,“因为他上面有人,有资源,有胆量啊。曹河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一般人去了,要么被下面糊弄,要么被关系网困住,什么事也干不成。但朝阳县长不一样,他在省里有关系,市里也有人说话,有些事他敢碰,有些人他敢动。我都听说了,组织上已经给几个人谈话,大家宁愿当县长,都不愿去曹河当书记!”
焦杨听明白了。这不仅仅是能力问题,是胆量问题,是底气问题。
“再说了,”罗志清压低声音,“于伟正书记刚到东原不到一年,需要打开局面。曹河这个硬骨头要是啃下来了,那就是他的一大政绩。用朝阳县长这样的人去啃,最合适不过。”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煤炉里的煤块发出轻微的爆裂声,水壶又开始嘶嘶作响。
焦杨忽然问:“那要是朝阳县长真走了,东洪县这边……”
罗志清看她一眼,知道她在想什么。朝阳如果调走,县长位置就空出来了。按常理,主持县政府工作的党组书记接任县长是顺理成章的事。但官场上的事,哪有那么多“常理”?
“焦杨同志,”罗志清把身子往前倾了倾,“说句实在话,我到东洪县来,肯定是想当这个县长。如果还当副县长,我何必从平安县调过来?平安县是咱们东原条件最好的县,潜力大,压力小。可组织上既然让我来了,我就得把工作干好,至于最后怎么样,那是组织考虑的事。我现在心态很平,能到东洪来,我有个努力,但真的来了,反倒是释然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这话说得坦诚,反倒让焦杨对罗志清多了几分好感。是啊,没有哪个领导干部一上来就想搞腐败、当贪官。到了新岗位,特别是这种被重用的岗位,谁不想干出一番事业来?
“您觉得曹河那摊子事,朝阳县长真能摆平?”焦杨换了个话题。
罗志清想了想,摇摇头:“难。曹河的问题,已经不是单纯的国有企业改革问题了。那是历史遗留问题、社会问题、稳定问题交织在一起啊。”
他笑了笑又说:“焦杨同志,我说句实在话,现在让你去曹河当县委书记,你扪心自问,工作能干得下来吗?”
焦杨脸上微微一热。当县委副书记不到一年,主持县委工作一个多月。平日里处理日常工作还行,可真要去曹河那种地方,她心里确实没底。
“我干不下来。”她老实承认,“但您应该可以。”
罗志清摆摆手:“别给我戴高帽。我自己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所以说,朝阳县长去曹河,是大概率的事。不是他有多想去,而是那个位置需要他这样的人。也不是他有多不怕得罪人,而是有些人不敢得罪他背后的关系。”
话说到这里,官场上的事,有时候不是个人意愿能决定的,是形势比人强。
“对了,”她忽然想起件事,“全市工业观摩交流会,准备得怎么样了,我们这边怎么配合?”
罗志清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她:“方案基本定了。咱们县看三个点:坤豪农资、环美人发和东洪石油。路线也规划好了,从县界进来,一路看过去,最后在县委会议室开座谈会。”
焦杨翻看着方案,点点头:“市里对这次观摩很重视,于书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