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郑红旗电话检讨,于伟正考察东洪(2 / 8)

了,可不城关镇原来的村民坚决不同意。他们咬定那块地历史上是村集体的,棉纺厂只是租用,早就该还了。矛盾一下子激化了,非常尖锐。我们一直在做工作,也开过好几次协调会,我亲自去谈过,可效果……不理想。”

“村集体?”于伟正追问了一句。

“是,”郑红旗接着汇报,“五十年代建厂初期,政策上有些地方不健全。当时棉纺厂是县里的重点企业,用地比较粗放。有些地的手续上,写的就是‘租用’,期限三十年。从法律上讲,租期确实早过了。但后来县里为了支持厂子,也出过文件,算是把土地使用权划拨给了棉纺厂。所以这地的权属,历史上就有纠葛,一直没彻底理清。为这个,城关镇和棉纺厂的职工打过好几回架了,互不相让。棉纺厂现在效益很差,工资都发不全,就指望这块地盘活……”

“好了,具体情况我大致清楚了。”于伟正再次打断“我没时间听你细说那些陈年旧账。我给你们的任务就一条:依法依规,妥善解决问题,化解矛盾。绝对不能再出现群众大规模上访,更不能出现堵路拦车这种恶性事件!红旗同志,你是副厅级的县委书记,放眼全省,像你这样级别的县一把手,也没几个。组织上对你委以重任,这里面是包含了很大期待的。一个梁满仓,现在是不想管,我看也管不了。市委对你们曹河县班子的现状,很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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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红旗默默听着。他自然明白这些话的分量。许多问题积弊已久,他原本想从经济改革入手,推动企业改制自救,盘活资产。没想到,棉纺厂卖地求生的举动,会像一根导火索,又引爆了沉积几十年的土地矛盾,引发如此大规模的群体性事件。这里面反映出来的,绝不仅仅是经济问题,更是复杂的历史遗留问题、干群关系问题,乃至基层治理能力的短板。

郑红旗初到东洪也是信心满满,想着大干一场,他心气是高,想推动曹河县第一家国有企业顺利改制,闯条路子出来。可当数千群众被动员起来,那种压力和冲击,不是一个县委县政府能轻易压下去的,更不是光靠行政命令就能解决的。

“你现在有什么具体想法?”于伟正问。

郑红旗又看了看梁满仓。梁满仓这次很明确地点了头,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两下。

“于书记,”郑红旗说,“满仓同志身体一直不太好,年龄也快要到线了,他个人多次向我表达过,希望从县长位置上退下来,调整一个相对轻松的岗位。我个人的建议是,市委能否考虑,给曹河县选派一位年富力强、敢于担当、能打硬仗的县长过来?这有利于打开局面。”

电话那头,于伟正似乎笑了一声,很短促。“红旗,你别跟我在这唱高调。有没有具体的人选考虑?说说你的看法。”

“于书记,这涉及重要人事安排,肯定得由您和市委把关定向,我坚决服从组织决定。”郑红旗回答得滴水不漏。

“郑红旗,你又来这一套!”于伟正的声音提高了些,“怕担责任,就往上面推?如果什么都要市委来定,要你这个书记干什么?要你们县委干什么?好了,你告诉梁满仓,让他再坚持站好最后一班岗。按我以前的脾气,就冲今天这事,我先把他一撸到底!但这个同志,毕竟是庆合同志当年一手推荐起来的,我也不好一点面子不给。这次县里干部联动调整,让他下来。你跟他把话讲清楚,下来之后,就去二线养老去!”

梁满仓就坐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他闭上眼睛,缓缓点了点头,一直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塌下去一点,仿佛石头终于落了地,却又空落落的。

“于书记,这一点您放心,满仓同志的工作,我去做。”郑红旗应承下来。

“嗯。”于伟正语气缓和下来,“刚才我有些话,说得重了。但红旗,你得体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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