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正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显得推心置腹,却又原则分明:“老苗啊,按咱们多年的交情,你开这个口,我能办肯定尽量办。但是这次干部异地交流,是市委经过慎重研究定下的调子,我也在多个场合强调过。如果东方同志坚持不离开曹河,那在这次全市范围的干部联动调整中,我在他的使用问题上,就很难有理由去‘照顾’了。这不符合市委定下的原则,对其他干部也没法交代。至于常务副县长,”
他摆了摆手,“从常委副县长到常务副县长,属于县领导班子内部的分工调整,不涉及职级提升,这个可以由曹河县委根据工作需要自行研究决定,不需要放到这次全市大盘子里来考虑。”
话说到这个份上,苗国中明白了,于伟正已经关上了“留曹河提拔”的这扇门,但留下了“交流出去有可能”的窗子。他自然还是希望这次能解决侄子的问题,毕竟这样的全市性调整机会不多。他叹了口气,做出妥协的姿态:“于书记,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样吧,我回去再找东方好好谈一次,做做他的工作。干部嘛,总还是要以服从组织安排为天职。”
于伟正脸上露出了笑容:“国中同志,你能这么想就好。这次调整,机会确实难得。错过了,下次再想动,恐怕就要等到有县区党政主官自然退休,或者出现特殊空缺了。那时候的变数就多了。而且。” ”
话到这里,意思已经全部传递到位。苗国中心情复杂地离开了于伟正的办公室,他需要立刻把这个重要的消息,传递给在曹河的侄子苗东方。
时间又来到了第二天,曹河县的棉纺厂的工人又聚集在了厂领导的办公室门口,大家要工资要待遇已经没有了脾气。反正车间里也没事,到厂长办公室,倒也是可以一起晒晒太阳吹吹牛。
曹河县县长接到厂里电话,梁满仓无奈骂了几句,生怕群众又来闹事,就带着一肚子憋闷和火气,敲开了县委书记郑红旗办公室的门。
郑红旗一周在县里两天,正在批阅文件,抬头看见梁满仓脸色铁青、呼吸都有些粗重,便放下笔,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满仓,先坐下,喝口水。怎么了?”
梁满仓一屁股坐下,也顾不上喝郑红旗推过来的水,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涩:“红旗书记,太不像话了!昨天开会不来,今天一大早又打电话,说厂长办公室又被几百工人给堵了。昨天我等到十点半,棉纺厂那帮大爷,连个人毛都没见着!最后还是苗东方假模假式地训斥了几句,那个马广德居然说厂办把通知地点传错了!您说,这荒唐不荒唐?”
郑红旗听完,眉头也皱了起来,脸色沉了下去:“马广德这么干,确实过分了。之前把棉纺厂经营成那个样子,负债累累,工人怨声载道,组织上考虑到历史原因和稳定大局,没有深究他的管理责任,已经算是最大的包容和给他机会了。现在县里要帮他解决问题、推动改革,他居然是这个态度?我看,这个同志的工作态度和责任心,马上把他给我拿下来!”
梁满仓摆了摆手,苦笑中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红旗书记,要动真格。组织部门必须拿出措施来,不动人,这个事就没法办,县委政府的权威,就成了儿戏。”
郑红旗道:“老梁啊,工作我抓不了这么细,管不到具体的企业,但是你呀早就应该有这个魄力了嘛。拿下马广德也算是给了厂里的职工一个交代,这样吧,给个期限,一个月之内态度还不转变,就拿下马广德。”
梁满仓来到了曹河之后,确实一直是韬光养晦,但人善被人欺,连一个县属国有企业的厂长,随便糊弄一个理由,就敢不来参加县长主持的会。”
梁满仓掐灭烟头,说道“我也算是想清楚了,反正已经不打算干了,临走,也要干掉这个马广德,太过分啦。”
郑红旗道:“这就对了嘛!之前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