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调时间的紧迫性,“正在派出所带走调查。你说得很对,有问题要合理反映,合法反映。”
他微微点头,但语气随即一转,“嗯,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啊带走了6个人啊,都是各车间的工会积极分子啊。同志们啊,有些话你们可以不说,但是我作为一把手,必须把话说到前头。”
马广德把圆珠笔轻轻搁在笔记本上,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面,身体略略前倾,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更加沉稳。
“我这个人啊,做事光明磊落。厂子现在有困难,大家有情绪,我能理解。但理解归理解,规矩是规矩。我马广德,在棉纺厂干了二十多年,从车间干到书记这个位置,靠的就是对事不对人,按章办事。我绝对不会,也从来没有鼓动过任何一个工人上街闹事。那是对厂子不负责任,对一千多号工人兄弟不负责任,更是对县委县政府、对曹河县改革发展稳定大局不负责任。大家都是同志,何必那?”
他说完,会议室里一片安静,周平的脸涨得有些红,本不想再辩解什么,但看着马广德强硬的神色,就忍不了,开口道:“马书记,你讲这个话,我不认同!”
这时,一直左手边的许红梅轻轻清了清嗓子。
她的声音温和,脸色带笑,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周主席,我先说几句行不行?”
周平可以和马广德吵,但是不好和女同志抢话。
许红梅道:“同志们,大家应该能看到,咱们马书记为了厂里是殚精竭虑,劳苦功高,大家不理解不支持,于心何忍那?同志们,咱们能有今天的地位,不都是因为马书记嘛,如果谁觉得能比马书记干的好,我看可以举手嘛,咱们班子可以商量推荐他来负责嘛。”
其他一众干部,都看着许红梅和马广德两个人一唱一和。
许红梅端起面前的白色茶杯,喝了一口茶,才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马书记刚才的话,是从维护厂里正常秩序、稳定大局的角度出发的,这个出发点是对的。他也没有说非得是哪个人具体鼓动了工人上街闹事嘛。”
她看了马广德一眼,马广德只是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变化。“马书记只是把情况摆出来,县公安局正在依法调查,这是个程序问题。调查完了,自然会有结果,是非曲直,到时候咱们不就都清楚了吗?现在争论这个,没有意义,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许红梅放下茶杯,发出轻微的磕碰声。她环视了一圈在座的人,棉纺厂的几位副厂长、工会主席、财务科长和车间主任……一个个都正襟危坐,听着她的每句话。“厂长,”她换了个更亲近的称呼,对马广德说,“不着急。咱们今天开会,主要是听情况,统一思想,说审计的事。具体问题,还是要靠具体措施一步一步解决。”
她转而看向负责记录和整理材料的厂办崔主任:“崔主任,你就按照今天会议上大家讨论的意见——主要是马书记强调的要依法依规处理工人反映问题、维护稳定,以及负债表和审计报告,整理好拿给书记。”
马广德道:“是啊,咱们马上要报县委办公室,直接呈送蒋笑笑主任。”
吩咐完,许红梅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朝着马广德指了指。
马广德道。“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儿吧。散会。”
众人纷纷收拾笔记本,准备起身。许红梅却似乎又想起什么,小声补充道:“哦,对了, 厂长。”
她叫住正准备起身的马广德,脸上带着一丝斟酌的神情,“材料报给县委办之前,咱们呢,请他看看,提提意见,咱们心里也更有底。你看呢?”
马广德立刻明白,脸上露出领会的神色:“还是您考虑得周全。待会我就亲自把材料送到苗县长办公室去,请他审阅指示。”
会议室的门打开,一股冷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