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道：“正式开始吧！”

话音刚落，裴明礼就站了出来：“臣有本奏！”

“准！”

“臣弹劾蜀州侯张小川破坏纲常礼教、破坏均田制、大不敬以及谋逆之罪！其罪恶昭昭，简直罄竹难书。请陛下立刻下旨诛杀乱臣贼子，还大唐朗朗乾坤。”

众臣齐呼：“请陛下立刻下旨诛杀乱臣贼子！”

李隆基大惊失色道：“想不到蜀州侯竟犯下如此大错，你怎么敢的，如此大罪纵然是朕也护你不得啊！”

张小川都没眼看「上来就定罪，喊的还这么整齐，跟事先彩排过似的。这狗皇帝把惊愕、惋惜、愤怒、不忍这些表情切换自如的演出来，真是影帝级别的。好好好，都爱演是吧……」

“陛下！”张小川突然大喊把众人都是一惊，整个朝堂都安静了，就听张小川带着哭腔喊道：“臣冤枉啊！简直就是六月飞雪，比窦娥还冤啊！”

李隆基呵斥道：“胡说八道，六月如何飞雪，窦娥又是何人？”

张小川停止哀嚎愣了一下：“你们不知道窦娥……哦，窦娥是元……是元县的一个寡妇。她幼年丧母，少年被卖做童养媳，中年丧夫，与其婆母相依为命，她的悲惨命运这还不止……”

张小川略微停顿了一下，见众人都在认真听着，便继续说了下去：“……窦娥含恨认罪，行刑前，她立下三桩誓愿——血溅白练、六月飞雪、亢旱三年，以证清白，誓言当场。后来……”

张小川说到这又停下来，岔开话题道：“陛下你说这窦娥冤不冤！”

“冤冤冤，你现在赶紧说后来呢，少一个字朕当庭砍了你。”

“呃……咱们不是说我……”

“快点说！”

“诺！后来窦娥的父亲窦天章做了采访使，回到此地，重审此案才还了窦娥的清白，惩治了贪官恶徒，此为沉冤昭雪是也。”

张小川说完朝堂陷入短暂的沉寂，李隆基拍案而起：“给朕查，朕的治下还有这种恶霸横行，实在是罪不容诛。那窦天章如今任何职？”

张小川一拍脑门「这尼玛哪跟哪啊。」

连忙解释道：“陛下，这是杜撰的事，没有窦天章……”

李隆基惊道：“什么，竟然是杜撰的，朕看你不要做官了，去写话本挺不错的。幸好是杜撰的，否则朕定然要杀他个人头滚滚！”

「咱就说这关注点是不是跑偏了。」张小川提醒道：“陛下，臣是在喊冤啊。”

“喊什么冤，你有什么冤？”

“陛下，你就算贵为天子也不能信口雌黄啊，说臣有罪，可是证据呢？”

“大胆……”李隆基喊到一半反应过来了：“罪行还没有说是吧。裴爱卿，你继续。”

“喏！”裴明礼高声应和，然后才郑重其事地说道：“罪过一，破坏纲常礼教。其罪行有四：

其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蜀州侯竟然命令其下作坊工人全部剃发，这简直是有违天理，大逆不道！更有甚者，剑南地区许多人也纷纷效仿剃发，长此以往，孝义何在？

其二，奇装异服，蜀州侯竟然命令其下作坊工人都穿着紧身大口袴，而且外面没有裙摆遮挡，这实在是有伤风化，奇装异服简直就是离经叛道。蜀州之地已经看不到儒袍长衫，取而代之的是紧身衣服，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

其三，私设学堂误人子弟，蜀州侯建立学校，不教四书五经，不教尊卑有序，却教什么自由平等、奇淫巧技和商贾之道。这实在是违背了教化之道，如此下去，还有谁会懂得圣人之言，还有谁会愿意忠君爱国。

其四，逼迫郑、崔几家将所有奴婢放良，如此行为应是为了推行他的人人平等，实在是有违纲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