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搓了搓手,蓦然换了神色,嬉皮笑脸道:“所以此时此刻,要不要对我认主?跟我签订一份大道契约?”
稚圭立即警觉起来。
宁远只好摆摆手,“算了算了,自家人不论利,想学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领你进门。”
男人转而下楼,大步流星。
稚圭紧跟身后,疑惑问道:“宁远,你只跟我说了好处,剩下的呢?别说你跟齐静春一样,都是老好人……我不信。”
话音刚落。
宁远瞬间停步,毫无征兆之下,少女直接迎面撞在了他背后,抬起头时,满脸不解。
然后那个男人回过头,第一次对她露出冰冷神色,一字一句道:“以后要叫齐先生。”
“稚圭,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能有今天,当年能安然无恙离开小镇,此刻还在我这,得到破境机缘,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齐先生。”
“做人不能忘本。”
顿了顿,他纠正措辞,说道:“做龙也一样,不想重蹈三千年前的覆辙,就记住这些话。”
一袭青衫脚步微动,边走边说。
“我只是个剑客,不是读书人,教不了你什么学问,可论做人,还是有点东西的,可以对你拾掇几下。”
“齐先生与崔瀺,对你抱有善意,我其实也可以,但是有一点不同,就是一旦你不服管教,我就斩你。”
行至底楼。
少女抬眼看向那个站在大门处的男人,阳光映衬下,恍若神人。
而他身后背着的那把剑,剑气沛然,好像就是在提醒她,当年泥瓶巷的那一剑,之所以没落在她的头上,是因为一个读书人。
现在那个读书人不在了。
那么这把剑,自然没了束缚,就像男人刚刚说的,一旦逾矩,都不用斩龙之人动手,他自己就会清理门户。
斩龙算什么?
是妖就归我管,什么草蛇,什么龙属,笼统概括,无非是妖,对我来说,仅此而已,皆是蝼蚁。
宁远转过身,对她招了招手。
少女不敢有丝毫犹豫,一路小跑,定定的杵在跟前。
也不去管那些未到之事,反正目前来看,都是好处,想那么多作甚?
然后她就蓦然凄厉惨叫。
宁远并拢双指,指尖聚拢一道锋芒剑意,随意点出,直奔稚圭眉心而去,没有任何花哨,当场斩得她神魂剧震。
传剑,给人开辟剑室气府,他不是头一遭,也算小有经验,所以没有多少生疏。
再闪身来到跟前,单臂攥住少女的脖颈,将她提起,脱离地面,稍稍加重力道,眨眼之间,稚圭就已经处于半死不活,两眼翻白的状态。
如今的他,成为一洲中岳大神过后,一举一动,都能引来气运翻涌,虽然境界没有提升,可在同境之内,称作天下无敌也不为过。
元婴真龙而已,手拿把掐。
之后便是很正常,又很残忍的路数了,以手中剑意,辅以神识,全数闯入少女气府,横冲直撞,有山开山,有水过水。
直到硬生生斩出数座剑道窍穴。
宁远收回剑意与心神,随手一丢,少女身形如同断线风筝,摔至墙角,七窍流血,惨不忍睹。
死是肯定不会死的,真龙之躯,不至于这么脆弱,当年就连观海境的姜芸,也能承受,何况是她了。
没再搭理,留下一本记录剑气长城登山法的秘笈后,宁远走出镇剑楼,下了台阶,目的明确,去往客栈。
这趟大骊京城之行,又有一件事做成,男人心情大好,摘下养剑葫,边走边喝,时不时抽上一口老旱烟。
龙首山那座尚未建成的“剑宗”,如今已经算是有了定性,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