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技术员、清洁工、退休干部共同编织的记忆重构。
郑其安靠在椅背上,久久未语。窗外,雨又开始下了。
而在东城区最普通不过的菜市场里,黄素芬推着清洁车走过湿漉漉的通道。
她耳朵一向灵,即便戴着口罩,也能听清摊主间的闲聊。
“你看了吗?那个短视频,说是防汛广播里混进了老录音。”
“假的吧,AI都能合成人声了。”
“可我奶奶听了说,那是她邻居吴姨的声音,二十年前就失踪了……”
黄素芬的脚步顿了一下。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拾起一张被踩脏的传单,翻过来一看,边缘隐约浮现一座信号塔的水印图案,塔顶红灯似在闪烁。
风从市场入口吹进来,卷起一角纸片,像某种未完的讯号,飘向远处。
无需修改
黄素芬推着清洁车走出菜市场时,雨丝正斜斜地织进巷子的每一道缝隙。
她没有打伞,只是将口罩往上拉了拉,遮住半边脸颊。
身后那阵突然响起的歌声像一根细线,轻轻扯了一下她的后颈——有人接上了《灯未熄》的第二句,嗓音生涩却认真。
她没回头。
这歌原本是街坊哄孩子睡觉的小调,三十年前被某个广播站临时填了词,在台风夜连播七小时安抚灾民。
后来没人记得原曲作者,只道是“那年大水时唱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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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黄素芬记得清楚:真正让这首歌活下来的,是一个总穿灰布衫的男人,每逢清明就在广场角落低声哼唱,直到被人带走。
而现在,它又回来了。
她拐进一条窄巷,在垃圾桶旁停下。
从车底暗格取出一个老旧录音笔——那是去年冬天,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塞给她的,说“您记性好,听见什么就录下来,别管有没有用”。
她一直没学会删文件,内存早满了,但她坚持每天开机。
此刻,她按下录制键,对着湿漉漉的墙缝轻声说:“四月七号,辰时三刻,东市集贸南通道,两名青年提及防汛广播异响,内容疑似名单诵读。传播路径未知,但……”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我听出其中一个名字——林秀英。是我姐姐。”
话音落,远处传来脚步声。
两个穿校服的学生快步走过,手里举着手机,兴奋地回放刚录下的片段:“你听这段和声!根本不是AI能模拟的情绪波动!”另一个压低声音:“我妈说当年这类录音都被销毁了,怎么可能还存在?除非……数据早就藏在公共系统里。”
黄素芬默默关掉录音笔,推车离开。
同一时刻,陈国栋坐在书房里,指尖悬在键盘上方,久久未动。
电脑屏幕上的视频已播放完毕,画面定格在七叔合上签到表的那一瞬。
光盘标签写着“公众访问版”,可他知道,这种级别的解密本不该出现在他这个级别官员的案头。
国家档案馆不会无缘无故寄送密件副本,更不会允许民间平台作为申请主体署名。
除非——上面有人推动,而下面已有不可逆的潮水。
他缓缓起身,拉开书房最底层的保险柜。
铁锈味混着纸张霉味扑面而来。
那只牛皮纸袋静静躺在角落,边角卷曲,封口胶早已发脆。
二十年前的那个深夜,他在机要室复印这份会议记录时,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纸张。
那时他还信奉“沉默即忠诚”,以为藏起真相是对秩序的维护。
如今他才明白,真正的秩序,是从不惧怕被看见的历史。
他拨通电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