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医疗组负责人,为何参与物资派发?
现在想来,那不是慰问,是播种。
“他在用物理方式埋记忆。”她说,“声音种子——通过共振唤醒潜意识里的片段。所以越来越多陌生人能准确复述丙字事件,不是他们被告知,是他们‘想起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我们一直以为系统靠人维护。”郑其安缓缓道,“但其实,它早就成了环境的一部分。风、电、雨、墙上的藤蔓……都在替它说话。”
就在此时,刘建国正坐在省级口述史研讨会的贵宾席上,面前摆着他提交的报告——《城市记忆地图的社会动员机制》。
会场灯光柔和,学者们交头接耳,气氛看似平静。
一名身穿灰呢大衣的匿名学者悄然靠近,在他茶杯旁放下半页烧焦文件。
纸上仅一行字迹模糊的批注:“丙字017=ZYP”。
他呼吸一窒。
ZYP——周影的旧代号,从未公开,连档案都已封存。
丙字017,更是绝密序列,关联一场失败的地下联络行动,参与者全部“失踪”。
他猛地抬头,那人已转身离去。
他追至走廊尽头,消防通道门虚掩,地上静静躺着一只金属打火机,外壳刻着四个小字:“洪兴1985”。
当晚,他潜入档案局解密目录系统,以学术调研名义调阅三十年前立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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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尘封文件跳出:《公共空间听觉干预实验》,申报单位为市文化工程办公室,负责人签名赫然是他导师的名字——那位如今卧床不起、意识模糊的退休教授。
项目备注栏写着一句话:“利用环境声学特性,构建非语言型集体记忆传导网络。”
他的手微微发抖。
原来这一切,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开始了。
而在洪兴祠堂深处,七叔正立于祖宗牌位前,手中捧着一册新修的《洪兴纪事录》草案。
烛火摇曳,照见纸上墨迹未干——“待考录”名录已拟定,三百二十七个名字静静排列,等待最终审议。
门外脚步轻响,三位长老联袂而来,衣袖下摆绣着不同的家纹。
他们尚未开口,七叔已知其来意。
风未止,灰已飞扬。
有些账,终究要算。没人点火,可灰都飞起来了。
祠堂内烛影摇红,檀香缭绕如雾。
七叔端坐主位,手中《洪兴纪事录》草案封皮尚未烫金,纸页却已泛着陈旧的微黄。
他指尖轻抚“待考录”名录首页,三百二十七个名字,像三百二十七块未立的碑。
门外风声渐紧,三名长老联袂而入,衣袖下摆绣着王家杰一脉的暗纹——青鳞蟒、断刃刀、闭目蝉,皆是近年新设的家徽。
他们步履沉稳,眼神却藏不住焦躁。
“丙字名单牵涉敏感时期,其中多人曾与境外组织联络,立场未明。”大长老开口,声音低缓却强硬,“洪兴清誉不可污,此等人物,岂能入谱?”
七叔不动声色,只将草案轻轻翻过一页:“那你告诉我,什么叫‘立场’?当年送情报的是他们,被出卖的也是他们;活下来的是叛徒,死掉的倒成了疑点?”他抬眼,目光如钉,“你们要删的,不是名字,是证据。”
二长老冷笑:“证据也得分真假。这些补录名单从何而来?民间口述?录音片段?连原始档案都无迹可寻,不过是些幽魂野语!”
话音未落,门外脚步急促。
一名年轻干事快步上前,双手呈上一份打印件,纸张尚有余温。
“报告七叔,最新统计。”他声音不大,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