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尾相连,中间是又是一条长廊。 温泉由暗道引水进入中央的圆形池潭,再由其他暗道引入各个汤池。 兰汤阁占地面积大,汤池也多,酒酿美食如流水一般由婢女端入。 金色池壁在明亮的光线下更加璀璨,四角镶嵌铜镜,让蜡烛的明光更好地布满整个房间。 蔻枝将木门拉上,隔绝外边婢女穿着木屐走来走去在地板上发出的触碰声与地板的支呀声。 进门便是一面几乎横着贯穿房间的大屏风,绕过屏风,便是一套桌椅与摆放着的茶具,新鲜的时令花剪下被插在花纹繁复贵气的花瓶内,水珠从花瓣上慢悠悠滴落,砸在桌面上,留下痕迹。 桌椅靠着木质的实心屏风墙,上面做了浮雕,图案栩栩如生,寓意吉祥。 李毓灵从门口往里走,能听到最里边传来的池子出水的声音。 水声不嘈杂,与木屐与地板接触的声音一起,反而有种别样的和谐。 引路的婢女介绍布局,两位主子的婢女听得认真。 枣冬从外与王轶的另一个婢女一道儿拿了水果与甜酒,王轶对天地园准备的甜酒格外钟爱,万泉县主看出她的心思,特许厨房送酒予她。 池面氤氲,二女在婢女的服侍下预备更衣。 李毓灵不想再沐浴一遍,她就坐在池子边上,听到王轶的话:“听闻今日在靶场上张大人出手及时,救下了你,你可有对他道过谢?” 她有些好奇与探究,但这样的话并不算突兀,毕竟一个在斗兽场看台上一直坐着的人对靶场的事没有亲眼所见,自然会产生疑问,当事人就在她身边,怎么可能不旁敲侧击询问一番,只是王轶说出口的话一点儿都不拐弯抹角,这样的“率真”让李毓灵想到孔夏瑶。 王轶的确深沉,她说话做事许多时候都八面玲珑,但因为她从小生活在千娇百宠中,对于自己想要的,目的性总是格外强烈。 因为王轶知道只要她有所表露,就会得到她想要的。 但这也就有些急功近利,让李毓灵可以感受到她的急切。 “尚未。”李毓灵垂下眼,回答王轶,“张大人救我我心存感激,等回了太傅府,待我禀告过长辈,再送礼去张家道谢。” 男女有别,她不愿与张衍清扯上关系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成为京城女谈论的话题。 “我记得你二叔母不是也来了?”她凑近了些。 对于李毓灵与张衍清拉开距离,王轶有些好奇,李毓灵急着拉开距离的模样有些奇异,京城女子都慕强,不是家世,就是容貌,张衍清生得俊家世又好,且在朝廷上又有前途,一般女子就算头一次见面也会有些悸动,李毓灵这样的冷静,若不是心中有归属,那就是与他有交集,且关系复杂,并不能摆在明面上被人洞悉。 当李毓灵觉察出王轶在套她话时,王轶也推出了李毓灵这样态度的缘由。 二人心照不宣地都不去提及对方这有些异常的反应。 “是,”李毓灵说道,“但我初来乍到,有许多事并不如家中长辈明晰,还是要小心些好。” 王轶闻言便笑了:“你倒是个谨慎的主儿,考虑这考虑那,考虑再多,总会有人挑你的刺,这你可明白?” 她想让李毓灵去向张衍清道谢,为的不过是让二人有接触,好进一步看清李毓灵与张衍清究竟有什么样的关系,是芳心暗许,暗度陈仓,还是有什么交易。 王轶很清楚地知道张衍清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有手段,心也够狠,如果不是足够大的利益,又怎会提及一个从地方上来的女子? 她想要拿住这条消息去为王家争取更多的利益,不论是从张衍清那儿直说,还是兜着圈子从李毓灵这儿下手。 李毓灵眸光微闪,但她垂着眼,王轶并不能看见她的眼神,她说道:“我知晓的,多谢你。只是我与他不过一面之缘,还是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