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是挤了点,乱是乱了点,到了巳时还时而有人高喊谁知不知什么东西放在哪儿,却真真热闹。
尤其是外面传来迎娶队伍正朝着清河村而来,很快到河东村口时,更将现场气氛推向一个高峰。
只见不管男女老少,能走动的和能跑动的呼啦啦一股脑往外涌去,刹那间时冲出北房,冲向了前院。
有跑不了的小娃娃,还有不想动的老太太也个个不是就近趴在窗前,就是伸长着脖子往窗外瞅着。
因顾二妞这门亲事是顾老族长老妻给牵的线,还是顾老族长老妻娘家姐妹的孙子,家境还算殷实。
隔着一个镇子,一家在镇东,一家在镇西,在镇西的还是紧挨着镇子的村庄,在村有田在镇有铺。
所以男方没有令人失望,来迎娶的队伍还是挺壮观的,并非如大多数用牛车或是驴子来接新娘子。
新郎今日身着红袍,胸前戴着大红绣球,骑着披着软红的骏马,身后是两人抬的大红花轿,花轿后面则是迎亲队,奏着迎亲曲而来。
见迎亲队出现,门外便燃起阵阵爆竹声,迎亲队也停在了大门口,新郎下马,顾家儿郎便将院门紧紧堵住。
留下“开门钱”。
过五关斩六将似的,等新郎迈进新娘子闺房,好了女方家准备的点心,吹鼓手也奏响了催亲曲。
一切就绪,准备发亲了。
新郎新娘到堂屋行完敬茶礼,当长兄的顾大郎背起了妹子,长辈亲友随后迎送,行至院门处,目送她上花轿。
待男方迎亲队伍离去后,女方这边的送亲队伍也开始出发前往男方家中,就此以后闺女真成了他人家的人了。
遇良人还好,否则,祝好运吧。
也是如此,嫁人如改命,并不难理解大伯娘(小田氏)为何好似反应慢了一个世纪似的哭声大起。
“大伯娘其实也是一个好娘。”
马珊哪怕再看小田氏不顺眼,但见了她痛哭模样以后出了老院,在回家的路上无外人听到时还是不由感慨。
周半夏闻言一时之间点头也不是,摇头也是,略作迟疑,“男方彩礼,大伯娘有没有让闺女都带走?”
马珊如今可听习惯了周半夏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回话,一听便知周半夏话里的意思是好,也有限。
这倒是,杨家的彩礼可不少,光聘金都比她和三丫多,不是五两银子,而是实实在在的二十两银子。
大伯娘真要拦,哪会只给一半当压箱银,亏还有脸说她闺女陪嫁已经老多,老多还是大伙添的礼好不?
他们嫁闺女的陪嫁大头就只有几床喜被和那些柜子桌椅子孙桶,就这些大头还是半卖半送的价钱!
“要我说你起先就该坐那等新人给你敬茶,还有咱爹娘,不要怕啥,难不成不是咱爹养大的二妞……”
周半夏差点笑喷,公公婆婆去坐上首还有一点点道理,如顾扬文所说一般那个家是他二弟撑起来。
公爹是有功劳的,绝对有资格坐老爷子右下首得以礼遇,不看老爷子都默认以往是二儿子养家糊口。
但她,二妞又不是无父无母无兄嫂由她抚养长大,她坐上去算哪门子道理,也就长房会干这些不着调的事情。
想推她上去入座以后什么事情都可以找她帮忙,也不先动脑子想想于礼不合的事情,族长会不会答应。
想一出是一出的,幸亏当时听到这个建议的人不多,若被男方得知整个顾氏家族都跟着丢尽脸面了。
“……大妞是老爷子三房头一个孙女出嫁都没他们嫁闺女占便宜多,不定又觉得他们长房闺女才精贵了。”
明白了。
合着还是我被他们长房占到便宜了,为我抱不平才吐槽他们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