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着每一个用词。
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仿佛在脑海中与那些文字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辩论。他深知这封信的分量,它承载着单位里众多职工的希望和期盼,既要准确地表达出大家所面临的困境,让领导能够感同身受,又不能显得过于冒犯,以免让领导产生反感。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他都像是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小心翼翼,反复思量。
“老阎,这句写得妙啊!”三大妈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凑了过来,她微微弯下腰,眼睛紧紧盯着信纸上的内容,脸上露出赞许的神情,忍不住夸赞道,“你瞧瞧,‘长期被住房难题深深困扰’,这几个字就把咱们这么多年的苦水都给倒出来了,把咱们的难处都写出来了,领导一看肯定能明白咱们的处境。”
阎埠贵听到夸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但手中的笔却没有停下,继续在信纸上沙沙作响。
然而,三大妈并没有一直沉浸在夸赞之中。过了一会儿,她又凑近了些,眼睛在信纸上仔细地扫描着,突然,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她立刻提高音量,说道:“老阎,这里是不是可以写得再诚恳一点?你看啊,咱们这些年为了工作,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一直默默忍受着这些困难,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求助。你要是能把咱们这种无奈和迫切的心情再写得深刻些,让领导更能感受到咱们的苦衷,说不定领导会更重视咱们的事儿呢。”
阎埠贵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三大妈,点了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我再琢磨琢磨。”说完,他又低下头,在信纸上涂涂改改,重新组织着语言。
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那封信就像是一棵正在茁壮成长的树苗,渐渐有了雏形。信中详细地描述了大家住房的拥挤状况,那一个个场景仿佛就在眼前。有的家庭,几代人挤在一间狭小昏暗的小屋里,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和陈旧的气味。孩子们没有独立的学习空间,只能蜷缩在角落的一张小桌子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努力地写着作业,时不时还会被周围传来的嘈杂声打断思路。老人们也没有安静的休养环境,晚上常常被孩子们的哭闹声、年轻人的说话声吵得难以入眠,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
信中还提到了大家为了工作,多年来一直默默忍受着这些困难。每天,他们天不亮就起床,匆匆赶去上班,在岗位上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晚上,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却还要面对那拥挤不堪的居住环境。他们心里明白,单位也有自己的难处,所以一直把苦水往肚子里咽,从来没有向领导提过任何要求。但现在,随着家庭人口的增加,生活压力的增大,他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不得不鼓起勇气向领导求助,希望领导能够伸出援手,帮他们解决这个燃眉之急。
写到结尾处,阎埠贵手中的钢笔悬在信纸上方,迟迟没有落下。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缓缓地落在三大妈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那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在等待一个能画龙点睛的绝妙建议。他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轻声问道:“三大妈,这结尾咋写比较好呀?我这心里一直拿不准主意。”
三大妈正站在一旁,眼睛也一直盯着信纸,听到阎埠贵的话,她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陷入了沉思。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光芒,嘴里还时不时地小声嘟囔着:“这结尾……得有点力度才行……”她来回踱步,脚步声在狭小的房间里轻轻回响,仿佛每一步都在为结尾的构思增添灵感。
过了一会儿,三大妈停下脚步,眼睛一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她连忙走到阎埠贵身边,双手比划着,说道:“结尾得有点力度,让领导知道咱们的决心。咱们不能光是说自己的难处,还得表达出咱们对领导的信任。你想啊,领导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