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结束,东洪县的工作也需要收尾,这个考虑也很周全。”
这就是女同志的好处,在关键时刻能起到缓和关系的作用。王瑞凤继续道:“曹河县的问题,确实很紧迫。国有企业改革,关系到几万人的饭碗,关系到社会稳定。但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稳得住。干部使用是大事,急不得,也乱不得。我的想法是,朝阳同志的使用问题,可以放一放,等他从省委党校学习结束回来,再统筹考虑。眼下,咱们还是集中精力,把曹河县国有企业改革的具体方案研究透,把可能出现的风险估计足,把应对措施想周全。”
瑞凤市长这番话,说得四平八稳,两边都不得罪,又把话题拉回到了今天的会议主题上。
于伟正听完,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坐在周宁海旁边的市委常委副市长侯成功:
“成功同志,11月你走了半个月啊,带队到沿海几个省考察学习国有企业改革经验,收获不小。你谈谈,外地有哪些做法,咱们可以借鉴?”
侯成功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听到于伟正点名,连忙抬起头,把手里的笔放下,翻开面前的另一个笔记本。那本子记得很满,字迹有些潦草。
“于书记,各位领导,那我就简单汇报一下。”
侯成功五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黑框眼镜,说话带着点东原口音。他是从外地化工企业总经理的位置上交流,但也有些书生气,喜欢引经据典,讲话容易长篇大论。
“按照市委的统一安排啊,上个月,我带着计委、经贸委、工业局、也包括政研室几个部门的同志,到广东、福建、浙江几个地方走了一圈,看了十几个企业,开了七八场座谈会。总的感受是,外地的国企改革,步子比咱们大,胆子比咱们壮,办法也比咱们多。”
他推了推眼镜,继续说:
“但有一条是共通的,那就是稳定压倒一切。国有企业是国民经济的中流砥柱,这个定位不能变。改革是为了让国企活得更好,不是要把国企改没了,市场化改革和国企破产,确确实实是听得多见得少。所以外地再怎么改,都坚持一个前提:确保生产不停,职工队伍不乱,社会大局稳定。”
他翻开一页笔记:
“具体到做法上,有这么几条,我觉得可以参考。一是产权要搞活。有些地方搞了股份制改造,吸收职工入股,也吸收社会资本入股,把单一的国有产权,变成混合所有制。这样一来,企业的经营机制灵活了,职工的积极性也提高了,但厂还是集体的。二是管理要从严啊。他们搞了厂长经理负责制,权力下放,但监督跟上。审计、纪检常年进驻企业,发现问题及时处理,不搞秋后算账。三是历史包袱要妥善处置啊。对老职工,该内退的内退,该买断的买断,但补偿要给足,不能亏了为企业干了一辈子的老工人。对不良资产,该剥离的剥离,该核销的核销,不能让新企业背着老包袱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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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于伟正的脸色。于伟正手里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看不出什么表情。
侯成功接着说:
“当然,外地有外地的条件。咱们东原是内陆地区,经济基础弱,财政底子薄,国企改革的难度更大。但再难也得改,不改就是等死。我的想法是,咱们能不能选一两家企业,先搞试点?我看咱们也不能完全的自暴自弃,之前曹河县那个高粱红酒厂分厂在伟正书记的亲自推动下,我看效益还不错嘛,能不能继续再在这个方面进行探索?成功了,总结经验全市推广;失败了,影响也控制在最小范围。”
他合上笔记本,总结道:
“总之,国企改革是个系统工程,急不得,也慢不得。要像老中医看病,望闻问切,先把脉把准了,再开方子下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