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养不起这么多闲人,这么多人养下来,你们偿还债务根本无从谈起。到最后到家一起等破产,这一点能认识到吧!”
钟健几人都点了点头。我继续道:“很好,清理的必要性你们是能够认识的,但是清理的步骤和方式,怎么办?”
我看着几人都不敢表态,心里暗道:“看来,一到得罪人的时候啊,都不敢说话了。”
我笑着道:“要不要给你们十分钟,班子开个会啊?”
钟健看着苗东方,又看了邓文东,两个人也都没有要搭话的意思。钟健说道:“书记啊,其实不好办啊,会有稳定问题,就拿棉纺厂来说啊,棉纺厂他一共才一千多号人,就闹得不可开交,我们现在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一旦开了口子,怕是,怕是要闹啊。到时候,县委政府,甚至市委政府都会有压力。”
我淡然道:“哎,市委的压力有市委书记,县委的压力有我,关键是你们班子能不能扛得住自己的压力,从内心里愿不愿意清。”
我看了众人一眼,几人神情各异,但是脸上都能看的出来,明显的写着不情愿。我也知道,相比于债务问题,人的问题是最难的。毕竟,债务欠的再多,也是国家欠的,而动人,就意味着动自己的舅子老表了,是事关自己的利益。
我笑着说道:“关起门来讲,到了今天的这个局面,根源在哪里?我看根源啊就在你们班子上嘛,你们的班子开了口子,又不忍心对自己下手嘛。钟健同志,你敢不敢带头先把自己的关系给清理了啊?需不需要我给钟毅书记打电话汇报啊?”
此话一出,钟健抬着头,马上又摇着头,尴尬笑着道:“书记,不需要,我带头,我带头。”
其他几位干部,有的抓耳,有的挠腮,不过看表情都知道今天不表态不行了。
我看几人难为情的样子,就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二点半,倒是确实也有顾虑担心引发群体性事件,改革必然是要稳妥为主,就道:“这样,也不一棍子打死,也给你们班子自主权,保留两百人左右,剩下的分三个月内消化。”
钟健道:“书记,这个,是不是?会引发矛盾啊。”
我说道:“出现了矛盾,再解决矛盾,不要因为担心出现矛盾,就不解决问题。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好吧,时间也不早了,一点钟我还有会。下来之后,你们做方案,主动离开配合工作的,适当补偿,这个钱该出要出,方案苗县长先审,苗县审完之后,政府常务会研究!”
接着蒋笑笑就起身帮我拉开座椅,紧接着孙向东就陪着我出了会议室。
张云飞走的稍后,钟健跟在张云飞身后,快走几步,说道:“张总啊,你跟书记关系好,你给书记说说,接近两千人,这要是引发了群体性事件,这怎么得了啊!”
张云飞看了看门口,带着点拨的意味道:“哎呀,钟主任,你怎么还想着出群体性事件,不会出任何群体性事件。李书记给你们留了200人的口子,那一千多人马上就要内斗争留下来的名额了,谁还敢和组织闹。”
说罢就快走了两步,出了会议室。留下了几个管委会的干部,其中一人明显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给咱们留了面子。走走,李书记还没吃饭。
而在棉纺厂办公室,棉纺厂厂长马广德皱着眉头,与许红梅和财务科的同志一起坐在办公室,焦头烂额地商量着该如何交县里要的材料。
马广德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从何谈起了,明天就要交报告,这个报告怎么交上去?”
他抬眼看向财务科王艳秋科长:“王科长,你说一说,到底有没有问题。”
王科长扶了扶眼镜,说道:“马厂长,我做账你还不放心吗?从账务上来讲,账面上的内容,任谁也看不出来有问题,这一点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