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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流轻响后,一道虚弱却清晰的声音传出:
“我是郑松荣……最后的话,只说一遍。签到表不属于周家,它是八十七个家庭共有的遗嘱。谁想把它当成私产,就是背叛所有死过的人……我死后,骨灰撒在码头七号仓,那里……是我们开始的地方。”
录音戛然而止。
满屋死寂。
廖志宗睁开眼,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那个曾追随王家杰出言鼓噪的堂侄身上。
“自今日起,”他一字一顿,“解散所有‘守护’名义下的家族组织。签到表、口述录、练习本、童谣……全部移交公共机制。让它成为公器,哪怕被人毁,也不能再被我们锁着。”
有人惊呼,有人反对,但他不再多言,只将拐杖重重杵地,发出一声闷响,如同丧钟敲响。
散会后,郑其安进来探望。少年面容沉静,眼神却藏着波澜。
“您真的放得下?”他轻声问。
廖志宗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嘴角浮起一丝近乎释然的笑。
“真正的忠诚,不是守住秘密,是放手让历史自己走。”他低语,“就像种子,你不能总攥在手里——它得落地,才可能生根。”
与此同时,市委全会正在进行最后一轮表决。
刘建国站在发言席,面对数十双审视的眼睛。
他的提议简洁而锋利:设立“城市记忆日”,每年8月7日举行公共纪念活动,开放史料展览、举办口述讲坛、鸣钟默哀三分钟。
反对声浪汹涌。
“煽动情绪”“制造对立”“挑战维稳底线”——各种帽子接连抛出。
他不争辩,只平静回应一句:“一个不敢面对昨天的城市,不会有明天。”
投票僵持不下。
就在此时,会议室门被缓缓推开。
七叔拄着乌木杖走入,银发整齐,衣襟别着一枚褪色工牌。
他未言语,只将一封盖有十六枚红手印的信函放在主席台。
“都是退休的老同志,”他声音不高,“其中有三个,当年和李达成一起修过泵房。”
全场寂静。
决议通过。
会后,王家杰的人尾随刘建国,镜头紧紧咬住他的行踪,企图捕捉“勾结异见分子”的证据。
可拍下的画面却是——他走进殡仪馆,停在一具朴素灵柩前,默默鞠躬三次。
灵堂中央,摆放着一份手抄稿,纸页泛黄,字迹一笔不苟。
标题写着:《我替李达成说了最后一句》
署名:吴志明,锅炉工。
监控画面定格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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