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我家的老故事(1 / 3)

黄素芬在清晨的雾气中走过菜市场时,脚步比往常慢了半拍。

她听见鱼贩剁刀的节奏里夹着一段熟悉的旋律——不是《路灯爷爷》原版那轻快的童谣调子,而是某种变奏:音符低了几度,节拍拖得更长,像从地底缓缓升起的回声。

“路灯亮,八七藏;名字刻在泥巴上……”

卖豆腐的老李头一边压箱一边哼唱,嗓音沙哑却清晰。

隔壁卖菜的阿娟跟着接了一句:“风吹不走影子长,等谁回家讲真相。”

黄素芬停下脚步。

她没出声,只是默默记下歌词里的字眼。

“八七”、“名字”、“影子”——这些词像针尖挑开旧纱布,露出底下尚未结痂的记忆。

更让她心头一紧的是,几个放学路过的小孩竟也跟着哼了起来,脸上带着天真笑意,仿佛这只是一首新学的游戏歌。

她蹲在菜场门口剥洋葱的孩子身边问:“你知道这歌唱啥吗?”

孩子摇头:“老师说这是‘老歌新编’,要我们参加比赛。”

“什么比赛?”

“社区文化站办的!一等奖还能去市里演出呢!”

黄素芬怔住片刻,随即转身走向街角的公共电话亭。

她的手指有些发抖,拨通了文化站的号码。

“我想申报一个项目,”她说,声音低而稳,“叫‘城市记忆民谣复兴计划’,以民间传唱为基础,整理改编具有历史温度的老歌。”

三天后,评审会召开。

会议室里坐着官员、学者和非遗专家,气氛严肃。

轮到群众代表发言时,黄素芬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走进来,将一份手抄歌词集放在桌上。

“我不懂政治,”她开口,目光扫过全场,“但我知道,孩子不懂政治,他们只记得旋律里的温度。一首歌能传下来,不是因为它多好听,是因为有人一直在等它被唱出来。”

她顿了顿,从包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1987年码头工会联欢会上,一群工人围着一台破风琴唱歌的合影。

“我丈夫那年唱的就是《路灯爷爷》。后来他没了,可歌还在。现在孩子们又开始唱了,只是词变了,意思更深了。”

会场一片寂静。最终,项目以全票通过。

消息传出当晚,全市十二所小学陆续收到补充教案通知,《音乐课拓展单元:本土民谣中的集体记忆》正式列入教学计划。

而黄素芬回到家中,在日记本上写下一行字:

“声音穿上了衣裳,就不怕风吹了。”

与此同时,南岸泵站地下控制室内,赵承志盯着监控屏上跳动的数据流,眉头越锁越紧。

系统日志显示,“L87标准参考模型”已被标记为“非授权信号源”,预计48小时内清除。

这个模型是他父亲生前参与设计的次声波预警辅助程序,曾用于暴雨前兆识别,如今却被定义为“异常干扰”。

他没有立刻抗议。他知道,在体制内争辩无异于自曝其迹。

取而代之,他调取了过去三个月全市十一次暴雨应急响应记录,逐一比对L87模型触发警报的时间点与实际灾情发展速度。

他还悄悄走访了六个值守班组,录下值班员的原话:“每次听到那个低频嗡鸣,就像有人在耳边提醒——该准备了。”

“说不清为什么,但它从来没错过。”

报告完成时已是凌晨。

他没上传系统,而是托人转交给了应急管理局长的昔日战友——一名退休消防队长,也是当年码头事故救援亲历者。

三天后,防汛调度会上,局长当众宣布:“基于数据分析与一线反馈,决定保留L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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