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了风往哪吹。”
次日,市长办公室批示下发全系统:“有些工程,看不见才算建成。”
消息传开那晚,郑其安回到医院档案室,打开周影的专属病历柜。
铁门开启的瞬间,一股陈年墨与铁锈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取出那本《神经康复手册》,指尖抚过封面磨损的字迹,忽然注意到最后一页的页脚,有一行极小的铅笔字,几乎被岁月抹去:
“当所有人都成了讲述者,我就真的死了。”
他怔住。
随即低头,看向桌角那台老旧录音机——是周影生前常用的型号,RM-650。
不知何时,电源指示灯竟微微亮起,红得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脏。
郑其安站在档案室中央,目光仍凝在那台老旧录音机上。
红灯微闪,像一种无声的回应,又像一句不肯落地的遗言。
他没有碰它,也没有关掉电源。
他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开始运转,就不再需要人为推动。
但他不能停。
周影留下的那行铅笔字在他脑中反复回响:“当所有人都成了讲述者,我就真的死了。”
可如果他还活着呢?
不是以血肉之躯的延续,而是以意识残片在神经褶皱深处的震颤——如何那一丝未熄的电流,不只是机器的余温,而是某种更深层的存在信号?
他翻出尘封的医学资料,调取周影历年脑部扫描图像。
额叶与颞叶交界区有大面积陈旧性损伤,但边缘区域残留着异常活跃的代谢痕迹,尤其是在低频声波刺激下,PET影像显示局部血流增出现规律性波动。
这不是昏迷,也不是植物状态——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休眠模式,仿佛大脑主动关闭了表层意识,只为保留某一核心功能于极低能耗中持续运行。
“声音暴露疗法”由此成形。
他在康复科地下二层设了一个隔离治疗间,屏蔽所有外部干扰信号。
每天清晨六点整,播放一组特制混合音:雨打铁皮屋顶、广播杂讯、街头叫卖、老式电话拨号音……这些声音并非随意采集,而是从过去七年中,周影曾公开露面或被监控记录的环境背景中提取重构。
首次治疗那天,空气潮湿得如同浸水。
仪器启动三十七秒后,监测仪上的α波突然塌陷,紧接着,δ波剧烈震荡。
郑其安盯着摄像头画面——病床上那个常年静止的男人,眼皮轻轻一跳。
然后,睁开了。
没有焦距,没有动作,只有嘴唇极其轻微地开合,吐出一串数字:“七四〇九·丙戌·叁柒。”
是洪兴最早的加密联络码,早已作废,连档案都已销毁。
只有创始一代才知道它的原始含义:“信仍在,勿忘接替。”
港综:洪兴四九仔,踩靓坤扎职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