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建国神色不动,掌心却微微发紧。
当晚,他调阅了尘封档案库中的撤离令副本。
泛黄纸页上,最后一道签名赫然是周影亲笔签署,下方编号清晰可见:
丙字017。
他盯着那三个数字看了许久,最终翻开笔记本,写下新提案草稿:《关于将口述疗愈纳入医保覆盖范围的可行性报告》。
末尾附言仅一句:
“有些病,不是治不好,是没人敢让病人开口。”
清晨六点,雪仍未化尽。
黄素芬推着清洁车缓缓驶入老城区深处。
扫帚划过石板的声音规律而沉稳,像一种古老的报时。
当她行至一所废弃邮局旧址时,动作忽然一顿。
墙缝之间,卡着半张烧毁的信笺,边缘焦黑蜷曲,残留的字迹已被雨水浸得模糊不清。
但她还是辨认了出来。
那是一行未写完的交代:
“……交给丙字017。”清晨六点零三分,老城区的雪仍未化尽。
风穿过废弃邮局斑驳的拱门,卷起几片残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又悄然落地。
黄素芬停住脚步,扫帚斜倚肩头。
她盯着墙缝里那半张焦黑信笺,指尖微微发颤。
不是因为冷——这双手在寒冬扫街二十年,早已麻木于刺骨寒意——而是那一行字,像根锈针,猝然扎进记忆深处。
“……交给丙字017。”
她小心翼翼将信取出,动作轻得如同捧着一副遗骨。
纸张脆如薄冰,稍一用力便会碎裂。
她把它夹进随身携带的防水档案袋,推车转身,身影没入巷道尽头灰蒙蒙的晨雾中。
回到社区清洁站,她没去交班,而是独自进了后屋。
热水浸纸、毛刷轻拨、阴干定型——这套流程她从未学过,却仿佛本能般熟练。
三小时后,残页终于舒展,字迹虽仍模糊,但落款处一个褪色的印章轮廓清晰浮现:“灯下组·乙支”。
她的呼吸一滞。
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地下联络系统的暗记,早已湮灭于档案之外。
可她知道。
她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