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虽然不太懂医理,没有老大夫那么清楚芙蓉膏的危害,但他是一个十分理性的人,更会理智的看待问题。
在考试前突然冒出这种东西来,他第一反应不是惊喜,反而是警惕,事有反常必有妖,明摆着有坑。
这东西刚流传开的时候,他还提醒过蓬蓬,千万不能沾,在考前也尽量不要和其他人聚会。
害你的人往往就是你身边熟悉的人,这些例子小鱼儿早已看得太多了。
谁知就在这种情况下,蓬蓬竟然还能有心思、有胆量出去买这东西回来偷偷吃。
“烂泥扶不上墙!你晚上自己去跟我爹解释吧”,小鱼儿冷声说完,便不再理会这摊子事,径直回书房继续学习去了。
他了解他爹的性子,对这种事情是零容忍,何况眼前最重要的还是他自己的前程,对于一个只会拖后腿又蠢笨的表兄,他可没那么好的耐心陪着。
眼看小鱼儿气的不轻,拂袖而去,加上刚才老大夫的话,张老二这才察觉,这件事也许远比自己想象中要严重的多。
同时又有些庆幸,还好孙子没沾上。
徐氏怒其不争,“蓬蓬,你糊涂啊,家里现在给了你多好的条件,你不珍惜,不好好儿学,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让我们怎么和你爹娘交代,你又怎么对得起他们在临安的期盼?当初你纳妾的时候,我就跟你娘说,不能这样坏了风气惯着你,结果呢,你爹娘不听,果然是越走越歪,唉!”
张老二暗暗拉了拉徐氏的袖子,示意注意分寸,再怎么不好,孩子不是自己家的,不姓张,隔了辈了,有些话说重了,反而里外不是人。
“蓬蓬啊,你别怪你外祖母说话说得直,你考上举人,家里所有人都为你真心高兴,你到京师以后,家里为你延请名师,面面俱到的照顾着,就应该趁着年轻,一鼓作气继续考进士才对,以后才能有一个好的前程,现在这样,纵使你小舅有些能耐,也是让他有些为难的。”
蓬蓬听了这一通训,脸色蔫蔫的,没有还嘴,但心里还是不太认可的,觉得芙蓉膏的情况被他们说得有些夸张了。
张老二活了这把年纪,有什么看不明白的,等丫鬟送了药过来,蓬蓬喝完药脸色好些后,便帮忙掖了掖被子,温声嘱咐道:“行了,别的话我们也不多说了,你也这么大了,先好好歇着吧,等晚上你小舅回来了再看怎么解决。”
这时候蓬蓬心里有些慌了,抓着张老二和徐氏的袖子祈求:“外祖父、外祖母,这件事是我错了,你们别跟小舅说行吗?我不想让他失望,这芙蓉膏其实真的没有你们说的这么严重,我好多同年都在吃,都说效果很好,我也只是偶尔用来提提神而已,没有成瘾的。”
徐氏脾气直,说话有些冲:“我和你外祖父又没读过书,啥也不懂,但人家闫大夫可是名满京城的名医,祖上几代都出过御医的,他都说这东西不好了,你还在嘴硬,我和你外祖父也不跟你争辩,等晚上你小舅回来了,听他怎么说就知道了,他见多识广,说的话总不会有错吧?!”
蓬蓬一听就知道没戏了,躺了回去,有些没精打采的:“那好吧!”
此时,他是真的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无论是张家还是刘家,除了张平安这一辈外,祖上往上数三代,没一个能读书考得功名在的。
所以蓬蓬考上秀才和举人后,心里其实是有些自傲的,自认为自己比父母这一辈见识要广,懂的要多,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更强。
他是真不觉得这东西能左右人的神志,只是本能的不想让自己不好的事情被小舅知道而已。
老大夫看的心中暗自摇头,却没再多嘴。
有些人不听劝的。
晚上等张平安回来以后,张老二和徐氏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