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确保即便你不在,声音也不会断。”
他没有将这张纸交给任何人。
而是带回新成立的“FM600记忆实验室”,亲手装进透明密封袋,钉在主控墙正中央。
下方贴上一行小字:
启动者遗言
当晚十一点零三分,系统首次实现全自动响应。
北区第三社区讲述亭,三位老人连续停留超过五分钟,围坐回忆早年码头生活。
突然,广播轻响,一段语音缓缓流出:“……那时候江面雾大,听不见汽笛就靠敲钟,一下是走,两下是留……”语调苍老,口音地道,竟与其中一位已故亲人的声音高度吻合。
技术员惊呼:“AI进化了!它学会模拟人格了!”
郑其安站在监控屏前,目光沉静:“不是智能,是惯性。”
他指向波形图——那段语音生成前0.8秒,环境拾音捕捉到一句模糊呢喃:“爸,你还记得换岗铃吗?”紧接着,系统识别出关键词序列、情绪频段、历史数据库匹配度达91%,触发预存声纹模型自动重组输出。
“就像风吹过山谷,不需要谁下令。”他说,“它只是沿着已有轨迹前行。”
同一时间,张婉清最后一次走进守灯广场。
春雨初歇,石阶湿漉,紫藤新芽在微光中舒展,叶尖滴落的水珠在地上溅出细碎涟漪。
她坐在熟悉的台阶上,望着光影随风移动,忽而发现那些斑驳交错的痕迹,竟自然拼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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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头一震。
一个小男孩跑过来,仰头问:“阿姨,你说风是从哪儿来的?”
她望着远处巷口,薄雾弥漫,仿佛有道身影曾在那儿站了一整个时代。
“从那些终于敢闭嘴的人心里。”她轻声说。
孩子眨眨眼,似懂非懂,转身蹦跳着喊:“她说风是沉默长出来的!”
笑声洒满广场。
张婉清起身离去,走到街角时忽然停下。她回头望了一眼。
那一刻,阳光穿透云层,正好落在她曾坐着的位置,石板微亮,仿佛地上还留着一道未散的影子。
与此同时,刘建国站在国家文化政策研讨会的讲台上,递交《城市基忆基础设施白皮书》。
会场肃静。
一位高层领导翻完材料,抬头问:“你们怎么判断这套系统成功了?”
他没有展示数据图表,也没有引用研究报告。
只按下播放键。
画面开启:清晨六点整,全市七十三个讲述亭同步亮起地灯,柔和光晕映照空巷。
广播依次响起——婴儿啼哭、老人咳嗽、煎饼摊油滋声、环卫车压缩音、自行车铃铛、楼道脚步……三十秒内,各种声音独立存在,互不干扰。
然后,在无人干预的情况下,所有音频自然共振,形成一句低语,清晰可辨:
“灯未熄。”
现场技术专家立即调取原始流媒体记录,验证无剪辑、无预设脚本、无后台操控,纯属环境音巧合叠加达成语义合成。
全场寂静良久。
最终,那位领导缓缓点头,批下一句话:
“有些工程,看不见才算建成。”
散会后,刘建国独自站在走廊窗前。
暮色渐浓,楼下庭院里,一群年轻人围坐一圈,正朗读最新整理的口述稿。
有人念到动情处哽咽,有人笑出眼泪,还有人默默记下陌生名字,说要替他们多活一天。
他静静看着,直到夜风卷起一页纸张,飞向空中,像一只不肯落地的鸟。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